他一说话,周围的许多人,都点头称道。
太子也忍不住称赞一声,“锦心说得有道理。”
此人名叫王锦心,先天境界,也是他手底下一位高手,虽然位列王骏、张浩然之下,但也是少不经事,只会研究武学体系,根本不会实战,不为外人所知也。
其实此人真正的武功,也不输给王张二人。
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既然锦心讲了玉阳散人,那我就讲一讲李照。从战绩上看,李照当然不是玉阳散人那种高度,此人身无内力,也不知道哪里练就了一身好筋骨,竟然以外功的方式抗衡先天,王骏兄该是他杀无疑。这样的人,不能够以武论作为评价标准,只能通过实战。但是他毕竟是独树一帜、剑走偏锋,即使一时强盛,也难以全面。譬如吾辈内力的运用,能够疗伤、憋气、辟谷、轻功加持、传输杀人……在千百年无数前辈的支持下,成就而来的体系,不是区区一个天才所能够动摇的。我以为,他也不足为虑。”
王锦心笑道,“薛兄所说的也没错,正是王某心中所觉。”
这个薛姓男子薛子仪,也是一号人物,以前是少年神童,十三岁高中进士,成年后选择加入太子派系,支持他争夺皇位。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加入到了涯角派学武,竟然被杜长生也看中了,觉得聪慧无比,指点了一些东西。
就此弃文从武,半路出家,时至今日,练武不到十年,竟然也达到了先天境界。
这个太子门下,真就是人才辈出,一个赛过一个。
这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有知己之感。
“好,好,好。”太子看着这两人一顿分析,都是道理清晰,有理有据,一时间心中大慰,“有你们两位在旁辅佐,何愁大业不成。”
这时候,一个人说话了。
“他们说的话,完全是狗屁。”
另一个人接过话,“是连狗屁都不如。”
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话的陈傲然和张浩然,他们似乎终于得到了某个“答案”。
张浩然也就罢了,一向霸道强势、锐不可当、所向无敌的陈傲然,脸上居然也露出了一丝丝的凝重。
陈傲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脸色不太好的王锦心、薛子仪两眼,“你们错了,大错特错,将这两个人都看得太低了。玉阳散人在刻意藏拙,他已经接近了大宗师,无愧于第六宗。李照更绝非是剑走偏锋,反而是包罗万象。”
张浩然叹了口气,“李照看似没有败我,是因为他要接着败你。他这两招,我不败,却在衣着上留下了细小刀痕,直到来到了你的面前,就成了你手中长刀的破解之法,你已经败在他的手中!”
陈傲然的脸色,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旁人一听这话,都是大惊失色。都看向了张浩然的身上,果然见到了几道极小的刀痕。
跟随张浩然的更是脸色大变,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李照拿过任何刀兵,李照明明是赤手空拳来战的,又没有内力,怎能打出这种伤痕!?
这简直近乎神迹。
而王锦心,薛子仪两人,也一时间脸色又红又烫,又是羞耻,又是惊讶,又是不敢相信,十分狼狈地坐了下来。
他们之前的对话,看似长篇大论,各有道理,但在张浩然、陈傲然一起揭露的真相面前,就好似儿戏一般。
这时候,太子皱起了眉,“师兄,难道你认为李照这个小辈,竟然比玉阳散人更强?”
陈傲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张浩然,“你是亲历者,你觉得如何?”
张浩然哈哈大笑,“你不愿意承认,我也不愿意承认,其实你我都知道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太过于可怕了。”
陈傲然点点头,“玉阳散人很厉害,足以称得上是第六宗,从此战看来,他也已经在思考如何进军大宗师境界的问题了,就算不需要玄阴真法,他成为大宗师也是时间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体力绝不是弱点,反而成了他自己可以运用的一种优势,一旦战斗起来,你我都不如他。至于李照……”
说到玉阳子,陈傲然还能够说两句,可说到李照的时候,他却沉默了起来。
张浩然忽然大喝一声,“你能面对他吗?你敢面对他吗!陈傲然,对手已经刻下了刀痕,你可看得见!”
陈傲然点点头,“我当然看得见。”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长身而起,“太子,请允许我去挑战玉阳子!”
太子幽幽叹了一声。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一个猎人明天就要去打一头老虎,于是今天就决定要去打一头狼。
打老虎和打狼都非常危险,但只有能打死狼,才有打死老虎的可能。
或者说,才有那份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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