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世上的事啊,真是天有时刻阴晴,这人有三环九转啊。”王老汉感叹着。
当初那个讲义气、重感情的黄侄子,如今竟变得拎不清事了,连亲闺女都不认了。
“没想到婉柔(黄利辉的发妻)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多好一姑娘,说话柔柔弱弱的,人又俊,尤其是一笑啊,那对小酒窝格外好看。”
王老太太回忆起当年初见黄秀慧生母时的场景,抱着尚在襁褓里的女娃,进了她家的乌篷船,一点嫌弃都没有。
王大义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当年的好哥们咋可能变成这样。若说囡囡几人道听途说就罢了,但他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清楚,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王大义夫妇垂着头,一言不发,心里难受的紧。
“那秀慧丫头以后咋办啊?也不知道那淹坏的庄头夫妇还会不会找他们麻烦。”李桂兰有些担心的说到。
如今,王大有的腿已经固定了,拄着拐杖生活也能自理了。
今日家里有大事,王大有夫妇也出来了,没在船里分食。
“难办。”王老汉叹气。
毕竟是黄家的私事,两家断了联系很多年,李婉柔也去世很多年了。还有个面慈心狠的继夫人,想管也管不着啊。
“要不,咱们有时间就过去看看秀慧姐吧,就以婉柔婶婶的远方亲戚的名义。若是有人欺负她,咱们护着她便是。”
王志思来想去,只想出这么个折中的办法,其实就是且行且看的意思。
“中!”王老汉点头,“就这么着吧,婉柔是个好孩子,秀慧咱多拉一把,当年咱家的船还是婉柔托娘家帮着低价买的。”
“对了,婉柔的外家不知道这事吧?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王老太太想起当年婉柔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哥哥,做船坞生意的。
“当年买船时,俺隐约听了一嘴,李家大郎当年不是下苏杭了吗,说那边航运生意发展的好,过去碰碰运气。
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发展的咋样了。人在哪,都不知道啊。”
王老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要不,托人打听一下黄家,黄兄弟毕竟是亲爹,说不定是继室搞得鬼。”王大义难得提议。而且,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黄利辉变了。
“也好,打听一下也对。”
王老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这是八九不离十,这继室再能作,如果没有当家男人的纵容,事情也不会到了要人命的地步。
打听打听吧,该给老二一颗定心丸了,物是人非啊。
很快,话题又从黄家回到王家。
王老汉将钱推到王志面前。
“囡囡,这银子是你的,你自己收好。千万别被人骗了,别乱花,留着将来当嫁妆。阿爷自私一回,这房子、地、海滩和牲口就给家里了,谁敢有意见,俺家法处置。”
“哪能啊爹,没有囡囡,俺们一辈子在海上漂,指不定哪天就给海怪吃了,或给海流托走了。干几辈子,都上不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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