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门外这么大的动静,欧阳斌意识到秦北冥即将杀到,再顾不得那么许多,推开病房的窗户,直截了当地往下跳去。
至于病房里的十几号黑衣打手,亦紧跟在欧阳斌的身后,接二连三地跳下了窗户。
短短的两三秒时间里,病房里除却依旧瘫坐在地上的凌墨,只余下了守在病床边,一身休闲装扮的AK06,以及躺在病床上佯睡的玄薇。
“怎么都跳窗了?难不成,楼里起火了?”
目睹了全程的凌墨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正想着凑近病床前,仔细地端详着病床上那个脸上裹着厚重纱布的女人,秦北冥恰好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墨墨,你没事吧?”
他焦灼地将她揽入怀中,低醇的音色中带着明显的颤意。
“冥冥...刚刚有人扯拽我的头发,还,还...”
凌墨瘪了瘪嘴,指着自己隐隐有些发疼的头皮,语音哽咽地道。
她原想着接着向秦北冥告状,可不知怎的,她一着急,话都没法说清楚。
这不,话说一半,她又将之前的事儿忘了大半。
“你可还记得,是谁扯了你的头发?”
秦北冥大手扣在了凌墨的后脑勺上,那双充斥着杀意的眼眸倏然落定在了战战兢兢地坐在病床边的男人身上。
AK06没法,只得硬着头皮转过头,笑涔涔地道:
“这位先生,你可别误会啊,我真没有扯过她的头发。事情是这样的,她突然闯进了病房,大吵大嚷着小饼干在骂街。我婆娘刚刚做了颧骨缩窄手术,好不容易才睡下,我怕她扰了我婆娘的睡眠,便打算将她请出门外。一推一拉之间,她的头发许是被门把手勾了一下,便一直瘫坐在地,赖着不走。”
“墨墨,是他说的这样?”
秦北冥暗自腹诽着,一般人绝对说不出“小饼干在骂街”这样的话,这话十有八九出自凌墨之口。
“我记不住了。冥冥,我不止头皮疼,膝盖也疼,你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凌墨说着,遂又弯下腰,卷起了裤腿。
AK06急得满头大汗,连声解释道:
“先生,你千万别误会。我真的没对她的膝盖做啥事儿,分明是她一个趔趄摔进门,不小心摔了膝盖。”
“是你自己摔的?”
秦北冥蹲下身,看着她摔秃噜皮的膝盖,郁闷地想要杀人。
从二楼跳下都能安然无恙的人,怎么轻轻一摔,就受伤了?
凌墨依旧摇了摇头,虽然不太确定,但还是一口咬定是AK06推的她:
“好像不是我自己摔的...如果,要真是我自己摔的,也是他们吓的。”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北冥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的裤腿,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没有。”
凌墨有些懒怠地靠在了秦北冥怀中,抬眸的瞬间,还挑衅地朝着AK06挑了挑眉。
此刻的她,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找到靠山后突然又开始神气活现的皮小孩儿。
“还好,伤得不算重。”
秦北冥暗暗松了口气,旋即又朝着身后的陈虢递了个眼色,道:
“把他的头剃干净了,双腿直接打折。”
“这位先生,你讲点道理...明明是她自个儿闯进来的,关我什么事?她摔地上磕破了膝盖,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不过是磕破了点皮,至于这么大惊小怪?难不成,全世界就只你一人有过女人?”
AK06瞬间石化,早知道秦北冥这么难搞,他铁定第一个追随着欧阳斌跳下楼,就是给他多丰厚的报酬,他也不打算拿自己的两条腿开玩笑。
秦北冥皱了皱眉,淡淡道:
“她不会说谎,肯定是你吓到了她。留你一条小命,算是客气的了。”
秦北冥十分了解凌墨的秉性,她生性善良,就算是烂醉,也绝不可能主动去攻击别人。
再加上她的身手那样好,寻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受伤。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男人,在他没有赶到之前,恐吓过她。
“你...”
AK06气得面色涨红,想着同秦北冥理论理论,奈何他尚未说出口,已然被人按住了肩头,“砰”的一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冥冥,得亏你来得及时。你不在的时候,我好害怕。”
凌墨看得出来秦北冥是在给她出气,轻轻地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
“随我回去,我给你上药。”
“你要用嘴给我上药吗?”
凌墨眨了眨眼,轻触着他削薄的唇,嘻嘻笑着:“冥冥,你长得真好看。”
“有多好看?”
秦北冥由着她捏着自己的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VIP病房。
出了病房之后,凌墨旋即换了一副面孔,沉声道:
“冥冥,替我找下纸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画下来。”
“你还会画画?”
秦北冥刚刚抱着凌墨穿过仁禾医院候客大厅,正巧大厅上的巨幅电视里传出了一句:
“嬛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闻声,他忍不住抬起头,扫了一眼电视屏幕。
不得不说,这句台词就好像是为秦北冥量身定做的一样,完完全全地道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虽说,他早有预料凌墨的人生处处充满着传奇,但每每挖掘她的新技能之后,依旧会觉得十分的新鲜。
“画画有什么难的?我打小就擅长。”
凌墨并不觉得画画是一件很难的事儿,刚一上车,接过纸和笔,就开始“歘歘歘”地作起了画。
不过十来分钟,一副病房内里的实景图就已经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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