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漠地无视了少女的询问。
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少女愈发习惯了男人存在的日子。
“喂,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吧,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一家人就是要相互负责。”少女拍了拍并不饱满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要是没有名字的话,我给你取一个吧。”
“律。”男人终于开口说出了一个字。
“吕?姜姓吕氏吗?好奇怪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一个吧。”
“你这么不爱说话,就叫你吕言吧。”少女说着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不要。”
少女发现男人吃得很少,抓的鱼和野味之类的,男人也只是浅浅地吃一小口,就好像完全不用吃饭一样。
男人唯一的爱好,在少女看来就是爱喝茶,也不论茶叶好坏,总是出门一趟就能带着一大把茶叶回来。
如此这般,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少女也从青涩转变为亭亭玉立,男人则没有什么变化。
这段时间少女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天,少女神神秘秘地把一盏粗糙的茶杯递给男人。
“你不是爱喝茶嘛,这个送给你。”少女凭借之前和朋友的关系,混进了一家烧瓷窑,亲手制作了一盏斗彩杯。
“好丑。”男人极为难得地开口做出评价。
“嘁,不喜欢那还我。”少女见男人没有回应,主动找话题。“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救我啊?”
“你长得很像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少女一听这话,小脸像河豚一样鼓起来:“我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见男人并没有安慰她的意思,把眼泪抹掉,就跑进了夜幕之中。
男人神色平淡,没有去追,转身泡茶。
男人端着一杯茶,倚靠在门框上,平静地看着夜幕,手中的茶杯已经换成了女孩送给他的斗彩杯。
少女凭着胸中闷气跑出很远,静默着站在原地,回头发现男人果然没来找她,又急又气。
这时一支数百人的军队在一个官窑工头的带领下找到了少女。
按照大明律,流刑途中逃亡,会改判为斩立决,杀害押送人员,更是罪加一等。
少女刚到官窑的时候,便被工头认了出来,工头摸清了少女住所,果断报官,领着一堆官兵找上门来。
少女怎么可能是如狼似虎的官兵的对手。
无力的抵抗过后,泛着寒光的雁翎刀从少女身体里冒出,鲜血染红地面,带着一种凄美。
男人端着茶杯,慢悠悠地顺着少女的踪迹找来,听见动静便加快了脚步,正好看见这一幕。
脸上神色冷漠,手中半盏温茶却是扔到了地上。
孤身一人朝着数百官兵冲去。
男人并未理会朝他劈来的刀尖,只是闷头杀着路途上的官兵,一路染血。
“为什么要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男人夺过一把雁翎刀朝着少女躺下的方向杀去。“虽然她每天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总跟我唠叨些无聊的事,做饭难吃,烧个茶杯还这么丑……”
男人浑身浴血来到了少女身前。
“但是我答应过她。”男人冷漠地眯起眼睛,“要对她负责的。”
少女已然陷入弥留之际,听见男人的话,眼里亮起了灿烂的光,咳出一口鲜血。
“……你以后,又是一个人的呢。”
“我好……难过,不能陪着你。”
“你不要……再这么冷冰冰的模样了,很难让人接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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