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群雄立刻耸动起来,本来是两派的家务事,尹天旷却说成了波及整个西域武林的大事。
只听尹天旷继续火上浇油道:“咱们今天先两派合并,明天再并了雪山,后天并了骆驼帮,到时候这昆仑的势力可就不可一世了。小可也可以仰仗着薛伯父分一杯羹啊!”这话一出,群雄更是鼎沸。
薛青元的脸色立刻一沉,冷冷地盯着尹天旷,尹天旷却浑不在意,脸上依旧挂着笑。薛青元提声道:“尹公子此话有点唯恐天下不乱之意了。老夫的本意只是昆仑与忆梅山庄乃同宗同源,因此想要两派合为一派。又和雪山派、骆驼帮有何干系!”
这话一出,倒是令尹天旷有些意外。那薛青元做人一向虚伪,又好面子,说话从来都是冠冕堂皇,机锋暗藏,何曾如此简单直白过。看来是尹天旷说破了他真正的用心,有些恼羞成怒了。
“呵呵,”尹天旷干笑一声,“看来倒是在下思虑过多了。”他说完,便不再说话,径自坐下,端起茶杯,留下薛青元一个人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
薛青元究竟城府极深,虽则尴尬,却并不表露。转头问尹天旷道:“尹师弟没来吗?”
“哪个尹师弟?”尹天旷明明知道薛青元问的是尹青山,却故意反问回去。
薛青元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贵庄庄主尹青山。”
“哦!”尹天旷故做恍然大悟状,“家父离开昆仑多年,自创忆梅山庄,从来没人叫他一声尹师弟,小侄竟是没反应过来。”
薛青元冷笑着看着尹天旷,心中暗暗叫骂。那些武林人士也都似看戏似的站在一旁看热闹。他们本来就料想昆仑、忆梅山庄并派必有一场热闹好看,巴不得两派之间早些撕破脸打起来。
白雪寒见忆梅山庄来的人少,心中一直暗暗担忧,紧紧攥着双拳,生怕尹天旷吃了亏。她有许久没见过尹天旷,本来以为已将他淡忘了,如今一见,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薛昊宇见尹天旷戏弄父亲,则一直皱着眉头观察着局势。
“呵呵,”薛青元笑笑,“是老夫考虑不周了。只是老夫与尹师弟同门二十年,最近更是屡屡思及曾经一同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光。尹师弟最是聪颖善悟,很得师父欢喜,不像老夫,生性愚钝,只能下些笨功夫。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以前与尹师弟相濡以沫的情景还每每浮现在老夫眼前,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怀念。”薛青元说道这里,眼中竟闪出了泪花。不少人都被他的“真情”打动了。忆梅山庄众人则在一旁冷笑。
“老夫与尹师弟一别,可是该有十余年未见了。本想借着今日的机会,能够与尹师弟再续同门之谊,难道他还放不下此前的误会吗?”薛青元“动情”地说。
尹天旷忙道:“哪里,是薛掌门误会了。家父只是这几日心情不大好,您也知道,家父一直是个伤春悲秋之人。同门师兄弟,许久未见,怕见了您徒增伤感。”
“那今日并派之事,就是尹贤侄做主了?”薛青元问道。
“还是要请薛掌门主持大局。”尹天旷“客气”道。
这句话说的薛青元心里极其舒服,却又觉得局势发展得太过顺利,有些将信将疑。果真,只听尹天旷又开口道:“这新派的掌门人该是由谁担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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