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要让男人去选,结果都是失望。你永远是他权衡利弊之后终要舍弃的那一项。美如玉环西施又如何。)
天气越来越暖,廿廿的身子也渐渐稳定下来。朱瞻基依旧每日除了朝中之事外,便待在永寿宫中,每日三餐,只要不忙,也都在永寿宫中用膳。后宫的其他嫔妃,之前从不登门的,也都纷纷来献殷勤。因为即使朱瞻基不说,所有人也都知道,胡皇后无子,假若廿廿能诞下朱瞻基的第一位皇子,这后宫的主子便非她莫属了。然而她们不知道的却是,朱瞻基心中打的主意却是,无论廿廿这一胎是男是女,都会立她为后。生子,只不过是堵上众人之口的理由罢了。
这一日早朝之后,朱瞻基照例来到永寿宫中。此时园子里的春花开得正热闹,他便想带廿廿出去走走。
此时廿廿刚刚起床用膳。原来朱瞻基虽日日宿在永寿宫,却不忍叫廿廿早起,每日上朝都是自己先悄悄地起床,让小德子伺候了更衣用膳,又悄悄地出去。对于他来说,只要廿廿能日日陪在自己身边,便够了。
廿廿坐在桌子上,正喝着一碗粥,桌子上还摆了其他几样小点心。她见朱瞻基进来,站起身来行礼,朱瞻基忙地将她扶住,说道:“快坐下吃饭,夫妻之间,哪有这么多讲究。”
廿廿莞尔一笑,说道:“这几日宫里的饭菜倒是不错,你也来尝尝。”廿廿自从吃了张太医“特制的药”之后,话便越来越少,神情也经常恹恹的。偶尔冲朱瞻基笑一笑,说一句话,便令他欣喜不已。
朱瞻基低头看了看桌子上摆的那几样小点心,样子倒甚是精致。只听孙碧薇在一旁说道:“回禀皇上,此前娘娘身子不适,胃口不佳,承蒙皇上恩典,在各地广招厨师。也是皇上和娘娘的福分,这几日当真招到了一个好厨子,娘娘最近胃口比之前好了不少。”
朱瞻基听了,脸上不由自主地绽出笑容,大声道:“好!有赏!朕重重有赏!”
廿廿此时正咬了一口小包子,忽地眉头皱了一皱,轻轻“噫”了一声。孙碧薇忙上前道:“娘娘,怎么了?是烫到了吗?”朱瞻基见状也赶忙坐到廿廿旁边,关切地问道:“如何?哪里不舒服吗?”
廿廿自嘴角挤出一个笑,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才道,“他……他在肚子里踹了我一下。”说完,她自己的脸蓦地就红了,整个屋子的人也都沉默了。原来廿廿有孕还不及三个月,连小腹都看不出明显的凸显,宝宝哪里便会踹人。还是孙碧薇反应快,马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说道:“小皇子天纵英才,身子强健,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当真是洪福齐天!”其他众人一听,也赶忙纷纷跪倒在地,高声道:“皇上与皇贵妃娘娘洪福齐天!”
朱瞻基听了,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或者说是不忍再说什么。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小笼包,要放到嘴里尝尝,不料却被廿廿一把抢了过去,只见廿廿笑着说道:“刚不是说重重有赏吗?怎么倒偷吃起我的早饭来了,这些人跪了一地,还不快赏。”
朱瞻基放下筷子,笑道:“好!赏!这里众人每人赏金十两!”说着,又对小德子道,“将那个新招的厨子叫过来,朕一并有赏。”
小德子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小跑着回来说道:“那厨娘回说谢陛下恩赏,只是在为皇贵妃娘娘炖着汤,别人看着不放心。所以向皇上请罪,不能当面面谢君恩。”
廿廿本来一直向外探望着,听小德子说了这话,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朱瞻基此时却心情不错,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只要她能将皇贵妃娘娘伺候好,以后就留在宫中当御厨吧。”浑不将此当一回事。
这日傍晚,廿廿晚膳多吃了些,闹着有些积食,便叫孙碧薇陪着来园子里逛逛消食。孙碧薇本劝着廿廿不要出去,怕是日间里已然走了许多路,晚上又出去溜达,会动了胎气。无奈廿廿闷在屋子里这许多日子,一旦被“放”了出去,便就坐不住了。
孙碧薇无法,只得陪了廿廿来到御花园。此时夕阳正好,西方天际的霞光似这春日里的花朵一般肆意热烈地绽放,仿佛盛开了这人间的所有美好。
走了大概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廿廿觉得有些乏了,在一个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孙碧薇忙将随身带着的垫子给廿廿垫到石凳上,开口说道:“现在虽已入春了,夜间还是很凉,娘娘歇够了这便跟奴婢回去吧。娘娘身子本就弱,万一着凉了,奴婢可是万万担待不起的。”
廿廿扬着头冲她笑道:“就你这张小嘴会说,你一句担待不起,我便事事都要依你。”孙碧薇听了,噗通一声双膝跪下,一脸惶恐,忙说道:“娘娘说这话,奴婢更是担待不起了。奴婢只是为着娘娘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小皇子……”说着,一脸的委屈,似是就要哭了出来。
廿廿伸手将她扶起来,笑着说道:“若是说着为了我肚子里的小娃娃,那正好,他现在口渴了,想喝玫瑰香露,你去拿些来吧。”
孙碧薇应了一声,却踟蹰着不肯走。廿廿望着她道:“怎么啦?”
孙碧薇道:“张太医说让娘娘少吃些甜食,怕是对身子不好。”
廿廿一脸淘气的笑,说道:“张太医让我少吃些甜食,又没让小皇子少吃些甜食,现下是他想喝玫瑰香露啦,不信,你问问他!”
她说着,将孙碧薇的手抚向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这些话倒是把孙碧薇逗笑了,心想喝一些玫瑰香露应该并不会如何,况且自己在调制的时候少放些蜜糖便罢了。想到这里,笑道:“奴婢这就回宫去给娘娘拿。”说着,对一起跟来的另一个小丫头名唤翠儿的说道,“你在这里好好服侍娘娘,可仔细着了。”那翠儿微微福了福身子,连忙答道:“是。”那小丫头只十二三岁的样子,白净面皮,五官平得像一块白板,两只眼睛也时常呆呆的,不带灵气。
孙碧薇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步三望地,这才走了。廿廿待她走远,对翠儿道:“你看,荷塘对面的春花开得正好,去摘几样,回去插瓶。”那翠儿也不多想,答应一声,便去了。
廿廿见翠儿也走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忽地,从假山后面闪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那斗篷大大的帽子遮着头,背朝阳光,仓促间看不清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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