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您这么说了,那说明这三禾庄的货色到底不够好,改明儿也就不去他家买了。看来还得要认准居明庄的老字号才行,等回头啊,我再要人捎一些居明庄的好货来。”静姝微微笑道。
周老太爷低着头,淡声道:“大可不必费这劲了,新茶火气大也正常,待得放一段时日,也就绵软一些了。”
“哦,到底是老太爷海涵。既是这样,那我也不打搅您歇息了。”静姝起了身,作势就要告辞。
“你不是说,你同方才那些人一样,是冲着‘名利’来的么?那怎么如今又急着走了?”周老爷放下手中茶碗,不禁问道。
静姝笑笑:“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我确实是为‘名利’而来的,可在‘名利’之前,不还有‘礼’、‘义’二字么?”
“老太爷您德高望重,我作为小辈在您跟前,自然更应该更加言之有礼,行之有义了。那今天已经打搅够多的了,也该还您一份清静不是?”
“牙尖嘴利,倒真是块做生意的料子。”周老太爷指着静姝大笑了起来:“行,话都到这份上了,咱们也别兜圈子了。你前次给我送来这么一张银票,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跟我说说。”
周老太爷从袖中取出银票,齐齐整整的在案上摊开来。
却见银票上头原来是什么数额都没写,独独只有“贞”这一个苍劲字迹,赫然醒目地写在银票中央。
“我记得周景章,周大人仍在世的时候,常说起‘君子贞而不谅’。”
“周大人于朝堂之上,是非曲直分明,甚至不畏惧得罪圣上也要直谏,可算是个真真的直臣。他这一辈子,固守自己心中的正道,行的都是大义,静姝佩服!”
“如今来荥阳城里求‘名利’的人是多,这成千上万的雪花银飞入周府,这些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您周老太爷还瞧不清楚么?”
“我要是也同他们一样,在这上面随随便便留下个数额,那反倒才是真的辱没您老人家的脸面了。周家手里的东西,自然不是能用银两能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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