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退下,室内连个端茶递水的都没留,作为主家,云悠然本想亲自动手为她和客人斟茶,却被程思微给抢了去。
待斟好茶,程思微轻轻叹了口气道:“定王妃,说起来安国公府已经欠了你两次了。”
云悠然瞬间意会过来程思微所说的两次为何意,她笑了笑道:
“谈不上欠不欠的,落水的事已经过去多年,你若不提我早就忘掉了。上次在清虚观我已说过并未放在心上,你怎么还惦记着?
“至于被太后娘娘责罚一事……”
云悠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幽幽道:“太后娘娘虽出自安国公府,然早已贵为太后,这事岂能这么算?”
云悠然的话非但未能使得程思微释然,反而令她更觉愧疚。
她看向因挨了板子面色依旧有些惨白,坐也没法好好坐,只稍稍侧着倚在软榻上的定王妃道:
“定王妃,你我皆是女子,要不你将腿收上榻,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自她无意间知道定王妃当年落水真相后一直想过来向定王妃道歉,可总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定王妃身上还有伤,今日坐了这么久肯定很难受,原本她不该在这个时候跟她多说的,可她的伤一旦养好应该会去医馆,到时候忙起来就更没机会跟她说了。
在闺阁时,为了闺誉着想,女子大都不怎么轻易出门。出嫁了后有婆婆管着,就更没法轻易走动了,故,一直给耽搁到现在。
定王妃追不追究是她的事,可她若一直不说出来,良心着实难安。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身上的伤尚未好全,确实有些坐不住。”
装养伤就得装彻底一些,若非桓楚给她的果子,还有紫泉的特殊功效相助,此时的她伤是否能养好还真不一定呢。
云悠然说着抬腿转了个身,将鞋子褪到软榻的另一侧藏在了榻下,回转身将春兰备在榻上的薄被拉过盖住腿脚,靠在大迎枕上对程思微歉意的笑了笑。
见云悠然并未坚持,而是从善如流的上榻上靠好,程思微非但不觉得失礼,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定王妃……”
“思微,我们已然相熟,不如就直接以名字相称如何?”
对方叫她“定王妃”好歹只有三个字倒也方便,可她要称呼对方“公孙少夫人”或者“公孙大少夫人”却要五六个字,实在麻烦。
至于姐姐、妹妹啥的,云悠然又觉不怎么容易叫出口,索性提议以名字相称。
“定王妃既允思微直呼你的闺名,那思微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论身份,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随意称呼亲王妃闺名的,可若论私交倒也无妨。
“你若再这么客气,这天儿真没法聊了。”礼多人不怪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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