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身子尚未完全站起,就被云悠然随手抛出的树叶给尽数定在了原处。
那半起半蹲的姿势,着实滑稽。
有只是旁听的看客忍俊不禁哄笑出声,有不屑于他们流言蜚语的茶客见他们如此没种更加不屑。
然,同参与散播谣言者,看着那些五官都快被打移位的猪头脸,琢磨出逃之法都恐来不及,哪里有心思看别人笑话?
他们只是拿点小钱扇个风点个火,可没想过挨打啊!
“定王府的人也不能目无法纪,姑娘这是要纵奴行凶到底了?”
那蓝衫文士见闲坐一旁的端华女子根本不睬他,羞恼之下,再次不依不饶质问起来。
“好一个纵奴行凶,只准他们诋毁定王妃,还不许定王府下人揍他们,你这书生还真够好笑!”
南侧靠窗而坐的两位清雅女子中的水色衣衫女子是真被那蓝衫文士给恶心到了,不禁出言讽刺了一句。
刚刚那些个粗言恶语都没让她这样反感。
“姑娘此言差矣,这几人只是言辞过激了些,可只因几句话,就要喊打喊杀?”
水色衣衫女子都快被那书生给蠢笑了,她冷冷地道:
“几句话?你还真是枉读了那些圣贤书。每年因为空穴来风的谣言躲去过多少闺阁女子的性命,这位公子难道不知?”
书生特不服气地反驳道:“即便捕风捉影,那也是先有风起,怎知她们就那么无辜?”
“书民,你怎可如此认为?”
水色衣衫女子刚想反讽回去,岂知那蓝衫文士同桌的另一位着青柠衣衫的偏瘦男子先她一步反问出声。
“子恒,难道你跟这几位女子一样,竟都赞同这种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行为?”
“书民,你认为这是恃强凌弱?”
偏瘦男子名岑子恒,与他们同桌的,还有一位微胖蓝巾文士,其名戴仕元,他们跟蓝衫文士丘书民皆是澜沧书院的学生。
同窗丘书民适才的出言,岑子恒本就很觉不妥。
任何人都得对自己的言行负责,那几位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就敢捏造事实妄议他人,且还以下犯上,被教训,不是迟早的事吗?
刚刚那位姑娘说的不错,流言如刀,已收割了不知多少无辜生命,若他记得没错,有关于定王妃的恶俗流言已传了数茬,有时花样都不带翻新的。
也不知定王妃究竟得罪了谁,竟值得被一再的中伤。
幸亏陛下英明,定王殿下亦从未在意;更值得庆幸的是,定王妃承受力比一般女子要强出许多,否则,如今的上阳,是否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实未可知。
如此浅显之局,他的这位同窗岂会堪不破?
那又何以越说越离谱?
“是啊书民,待那些人拿出哪怕一星半点的证据,你再帮他们说话也不迟。”
若早知道他的这位同窗会口吐这等丧智失原则的言语,说什么他都不会跟他一起喝这杯早茶。
戴仕元深感若再沉默下去,旁人怕是要误会他和这位兄台类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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