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长鞭,云悠然淡淡对桓楚道:“我爹被人给绑架了。”
这是谁活腻歪了,居然敢绑这丫头的爹?
斜斜挂在树杈上的桓楚,略微夸张的看着云悠然道:
“小丫头,你这反应不太对啊,你爹被绑架,你这做女儿的,好歹也表现出着急,悲痛……”
“停!”
云悠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有点不符合桓楚一惯拽拽的风格嘛。
她双眼炯炯地看向桓楚道:“有你在,我还需要矫情?”
桓楚:“……”小丫头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他都无法反驳。
没理会桓楚的呆愣,云悠然一个闪身坐回玄月阁前花圃旁的软榻上,隔空拿过来了一坛白桃果饮。
刚一启封,一股清甜香气就扑鼻而来,尚未入喉,已十分令人沉醉。
执起细腰白瓷小坛,将香气四溢的果饮斟至琉璃盏中,端起,轻轻晃了晃,缓缓饮下后对刚好端着盘葡萄走了过来的桓楚道:
“桓楚,刚刚我已跟师父说过了,明日要跟他老人家分开北上。待师父带着小师弟离开,你就帮我找找看我父亲现在何处。
“到时,让春影她们跟着北齐的人,于暗中保护我父亲。你先带我去给我爹送点东西,然后咱们直接去北齐帝都,如何?”
桓楚将为云悠然洗好的葡萄置于几上,眨眼间已躺回到他平日最喜欢躺的那块空地上,没回答云悠然的话,反而先问她道:
“小嘉麟他们呢,不管了?”
云悠然道:“我想请我二表哥和池明轩先返回麻石岭帮池老侯爷,顶上我父亲的缺。对付洛玄郢,有你帮我就足够了。
“哦,你只需要带我赶路,其他的都不用管,我自己来。”
桓楚未置可否,只颇为不解道:“把你爹给直接接回来不好么?为什么要拐这么大个弯儿?”
将口中的又鲜又甜的葡萄咽下,云悠然沉下声对桓楚道:
“那洛玄郢,若是铁了心的想绑我身边亲人来威胁,纵今日将父亲接回,来日他还会掳走别的谁。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次性解决彻底,让他永远再生不起掳人的念头,才能根治。”
再说,她爹也不能白白遭这样的罪。北齐,洛玄郢,若不付出些应有代价,就不会长记性。
大师兄的面子,这次她也没法顾全了。实在是这洛玄郢太过猖狂,他值得被狠狠敲。
桓楚品了品,觉得云悠然说的也蛮有道理,又感叹了一番人类真麻烦之类,才慢悠悠地道:
“好,本君帮你。”
“嗯,有你在,万事无忧。谢谢你,桓楚!”
“得了,肉麻。别吃了,先去过几招。”本来就不怎么扛揍,吃撑了还怎么打?
“走。”
……
北齐离王府
不知何故,于离王府后院走着走着,水若琼竟信步走至初临时待过的归鸿阁里。
众小丫鬟见琼王妃至,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儿向她行礼,水若琼似没看到,径直朝里走去。
紧跟在水若琼身后的九鱼似是以习惯了这样的琼王妃,故意落后了几步,将众小丫鬟给打发了后才又跟了上去。
行走在被打理的很好,除了百花凋零,处处跟她离开时并无二致的院落里,水若琼心中渐起微澜。
这处院落偏于一隅,很静。但太过安静,会更容易令她胡思乱想。
水若琼入住归鸿阁当时,儿子尚下落不明,这种静似是能把她给逼疯。
后来,她跟洛玄郢表示不喜欢这里,洛玄郢立刻带她去了嘉兰院,直至凌绾云嫁进来前,再也没挪过。
如今,她竟有些想再搬回这里来……
她这是想什么呢?逃避不应该是她的风格。
可之前,她想掌权,无论是在定王府还是在离王府,都是为了给儿子铺路。
可如今,一想到母亲,她连儿子都不愿意见到,掌权又有何意义?
但,若是不掌权,怕是人人都能踩她一脚。毕竟,洛玄郢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着她,也不可能一成不变的护她一辈子。
在离王府,她始终有一种寄人篱下之感,无论是否掌权,皆毫无任何归属感。
到了现在,她都有些分不清,以前所做的一切,是为自己考虑的多些,还是真的为了儿子。
或许,说一句为了儿子,仅仅是想让自己做某些事时能更加心安理得罢了。
以前,还有奶娘时常给她出主意,可现在,身边竟一个可靠的都没有。
不知她离开后,奶娘是否被牵连到,从小到大,最护着她的,就是奶娘了,她真希望有朝一日,奶娘能回到她身边,尤其母亲离世之后,这种愿望就更加强烈了。
或许,她可以跟洛玄郢提一提,让他想法子把奶娘给她带过来。她走了后,奶娘或许回伯府了呢。
想到洛玄郢,水若琼不由想起来晨起偶然间听到的闲言,或许她信步闲逛,是因为心下烦闷,很介意于此之故,而自己并未察觉。
看来此事若不弄清楚,终究会是心下的一根刺。于是问大丫鬟九鱼道:
“昨日,殿下真去嘉兰院了?”
紧跟在她家琼王妃身后的九鱼,最怕被问及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可王妃已问出了口,她就是再怕也得接着。
压下心中惧意,她福了福身老实应道:“是的王妃,昨日是腊月十二,听说是云王妃生辰。”
嗬,凌绾云生辰?害的她没了母亲,他倒是有心思去赴别的女人的生辰宴!
过个生辰罢了,这凌绾云倒是够能摆谱,跟云四一样的贱,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却一个个的,又按捺不住地想着法子绊人。
若是……
“是谁去请殿下赴嘉兰院生辰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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