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时,我已经痛到直不起腰了。
婆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作了,不过,仍旧坐在窗台上,不肯下来。
看到我,她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显然是发觉自己之前的“真心话”全都被我听了去,感到尴尬了。
公公叹一口气,低着头,使劲儿将婆婆从窗台上拽了下来。
这一场跳楼大戏,总算落下帷幕。
我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捂着小腹,缓步走出卫生间,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黄宇昊似乎被我的样子给吓到了,连连问我:“你怎么了?去医院,快去医院!”
郑嘉走过来,扶着我躺回床上。
他心细,见过一次我痛经的样子,就在家里备了暖水袋。不消一会儿,温热的暖水袋和红糖水就全都送了来。
“于桃,今天的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爸妈那边,我去……”郑嘉坐在床边,一边帮我掖被角,一边说。
我内心一片冰凉,打断他的话:“你去做什么呢?你妈都要跳楼了,你有什么办法能令他们转变心意?”
肚子里绞痛得厉害,我有气无力,一句话分了好几次才说完。
郑嘉看着我,喉结上下滚动,却半天都没能再说出什么。
当初他被亲生母亲抛弃时,是公婆给了他一个家。他们一碗水端平,将他像亲生儿子一样养大、供他读书。
郑嘉是个感恩之人,公婆的恩德他铭记于心,比黄宇昊这个亲儿子更孝顺他们。
也是因为这一份感恩和孝顺,注定了他不会像黄宇昊一样,对他们大小声、硬碰硬,不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们。
黄宇昊靠在门边,安静得像一尊立佛。
主卧里没有开灯,他背光站着,一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我们来了这么多天,都不肚子疼,偏偏今天疼。肯定是养的狗有细菌,被感染了!”婆婆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路,嘴里念念叨叨,“宇昊他爹,你快去买瓶84回来,给家里消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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