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听银杏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从膳房中拿了些糕点过来,不过看你也不像饿的样子。”
元景手里拿着一份桂花糕,几欲转身,青烟色的外袍蓦的被一只小爪子给攥紧了。
他侧着脸疑惑的看着朝她勾唇媚笑的少女,听着她娇气的声音响起。
“本来没有胃口的,老师一来,我就想吃东西,进来说话吧。”
少女用力拽着男人的手臂,硬生生将人给拖进房门。
元景目光微凝,初次来到凰绯清的新闺房,有些局促不安的低头喝着茶。
“老师今天怎么突然来我府上,还不知会一声,是不是想我了?”
她托着腮灼热的盯着眼前有些小害羞的男人,这张脸任是看了一世,此时此刻打量起来,丝毫没有丁点的厌烦。
元景被她大胆的话,不经意间被茶水呛了一口,拍着胸脯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怎么咳得如何厉害,伸手出来,给我看看。”
凰绯清脸上的笑意一秒消失殆尽,不给男人拒绝的机会,一只素手快狠准的扣住他的手腕。
不过是给他探了探脉,凰绯清脸色大变,凛着眉冷声呵斥道,“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我给你的药?”
“已经吃完了。”元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凰绯清眼底瞬间怒火翻涌,“不可能,我都是按量给你的,要么就是你没吃,要么就是没有按照我说的量吃。”
抬眼看向男人清俊的面容,发现元景同样也在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凰绯清不由得心慌了一瞬,别别扭扭的别过了目光,“你那么看着我干嘛,现在你是病人,我是大夫。”
哪有他这么任性的病人,不老老实实的吃药,是嫌弃自己的 寿命太长吗?
“公主殿下为何如此关心臣,仅仅只是想要臣选择与您站在一条船上?”
男人口吻平静,字句冷漠,他从未在凰绯清面前流露出如此强烈的个人情绪。
凰绯清微怔,眸中危险的杀气稍纵即逝。
她若无其事的倒了杯茶水放在元景的面前,如玉手指伸向衣袖,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拔下盖子,倒出了一粒药丸。
“把它吃了,我就与你好好聊聊,不管你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可好?”
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没有要接药丸的意思。
凰绯清轻笑一声,再一次从青色瓷瓶中倒出一颗来,毫不犹豫吞入腹中。
她扬眉浅笑,“我都吃了,这回你总该放心这药没有任何问题了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
元景不过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明明自己从未帮过她什么,她也无需旁人的庇护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眼前的凰绯清根本不是宫中人人口中可以随意欺负的不受宠的公主,在元景眼中,她果断,狠辣,聪敏绝顶且狡黠多变。
不知到底是她丧母之后性情大变,还是她性情本该如此,深厚的内力,不俗的武功,甚至还有不为人知的制毒手段。
她到底是谁,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阿景,如果你再如此炙热的盯着我看,我可认为你对我心生爱慕了。”
“噗……咳咳咳。”
男人吞了药还没将口中的水咽下去,映入眼帘的是凰绯清那张妖娆的笑脸,三句话不到成功把他噎得够呛。
“休要胡言,堂堂公主,怎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清誉,你要知道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一着不慎可就满盘皆输了。”元景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她。
少女极不情愿的“哦”了一声,闪烁着的眼睛里始终弥漫着戏谑的媚笑。
罢了,元景知道她是这副德行,只好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
“虽然我不清楚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为了复仇,我要提醒你的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想要动他绝非易事,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凰绯清故意装作没听懂,“阿景误会了,御史大人丧子又不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向父皇进言,不存在任何的私心,只想替父皇分忧而已。”
“父皇独独选择了太子殿下,那是圣意,既是圣意,如何是我一介弱女子能够左右得了的。”
元景轻皱着眉看向笑嘻嘻的凰绯清,人在眼前,字句真挚,可他看不到半点的温暖以及人情味。
他本想着能与凰绯清推心置腹一番,可谁曾想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敷衍。
表面上是慵懒漫不经心的态度,看似真心,元景却明白,这个女人或许从头到尾都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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