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岭还是拒绝了。
“还是算了。”她摇摇头:“如今难得清闲几天。”
“……为什么。”李知白问。
秦岭这点小心思可瞒不过她的眼睛。
“姑娘以为呢。”秦岭苦笑,在发现李知白是祝平娘得不到的姑娘后,她现在是一丁点来自于李知白的好意都不想要了,生怕自己的意中人吃醋。
我不接受我喜欢的人所喜欢的人的好意,是害怕我喜欢的人吃醋。
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你这孩子比小时候奇怪多了。”李知白认真说道。
“姑娘说的是。”秦岭点头。
“那就这样……”李知白准备离开,不过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有些时日没有出过山门了,这些时日青州有出现过什么好剑吗?”
徐长安缺一把剑,她还惦记着。
“好剑……?”秦岭不太明白:“姑娘是说名家锻物?最近没有说哪家有高品法器出炉。”
“嗯……”李知白换了个想法,说道:“魔门那边,可知晓有谁手里捏着近仙品的灵剑?”
大不了她给取过来,找个人重铸了给徐长安用。
“姑娘,您……想做什么?”秦岭本能的嗅到了麻烦的气息,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天底下哪有近仙品的灵剑……剑道不兴,姑娘又不是不知晓。”
剑修就那么几个,何来的什么灵剑。
“玄剑司不是有个仙剑,那是独一份的?”李知白若有所思,似是在想自己将这柄仙剑弄到手的可能性。
秦岭:“……”
沉默了一会儿,秦岭说道:“仙剑自是只有一柄。”
“那还是有些麻烦。”李知白喃喃道:“不过玄剑司除了这仙剑之外,应当也收了不少的好剑。”
秦岭:“……”
秦姑娘是个聪明人,知晓什么事情能掺和,什么事情不能掺和。
李知白不用剑。
徐长安可是个剑修。
是在给徐长安物色兵器?也是……他作为隐仙的学生,没有个趁手的兵刃当然说不过去。
她小心翼翼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准备找个时机通知自家的祝姑娘。
有时候,她还算是个合格的细作。
“行了,我知晓了。”李知白准备寻个机会去找玄镜司的宗主,取几颗三清丹与他换些能用的剑,只是不知道徐长安会不会喜欢。
这事儿,还是不能让他知晓。
李知白心想那孩子连灵石都不要,更不要说自己给的好剑了……到时候做个伪装,告诉他是个六品灵剑也就差不多了。
——
秦岭将李知白略微蹙起的柳眉和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内心忍不住叹气。
方才提起祝平娘的时候,李知白都没有这样的心神波动。
她的祝姐姐在人家的心里,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没认识多久的学生?
应该不是。
秦岭摇摇头,觉得只是因为徐长安尚未成长起来,还需要人操心,而祝平娘已经到了……让人不知道怎么去操心的级别了。
隐居于青楼。
再看看李知白这一身规矩的道袍。
这都不是一路人。
祝姐姐这种操作,她真的想要和李姑娘成事吗?
秦岭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她摇摇头,将杂乱的思绪轻轻丢出去,看着李知白将玉佩重新收起来,忽然想起了徐长安腰间那块同样好看的、呈赤红色的琉璃玉,眉间眉间蹙起了一些。
与李知白拿出来带有自己信息的玉佩则不同,徐长安得到的那块没有任何的信息,只知道是暮雨峰的人给的、用来表示这个弟子已经名花有“主”的信物。
以往她认为是暮雨峰内部分配的事情,也就算了。
如今知道李知白如此的在意徐长安……这可不是简单剑堂的先生与学生,说是师父与徒弟都没有违和了。
在这种情况下……
李姑娘知晓她的学生已经被人给“预定”了吗?
“姑娘知晓……”秦岭说着,语气顿了一下。
她当着李知白的面应该唤徐长安?
从李知白的角度,她和徐长安只怕是同一辈的人。
但是秦岭不知道比徐长安大多少,虽然有姐弟的感觉,但是她在徐长安面前也都是以师叔自称的。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姑娘知晓徐内执被人留了信物吗?”
“信物?什么信物。”李知白也愣了一下。
徐长安此时开源后还未展露头角,没有拜师父估计是暮雨峰自己都没有争完归属权,谁给他留“认主”的信物这不是找不自在,等着被人口诛笔伐“偷跑”吗。
“就是……一块赤红色的琉璃玉,内里没有任何的身份信息。”秦岭蹙眉说道:“不仅如此,我听他说对方给了琉璃玉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也么有任何要指导他修行的意思……这……不太合规矩……姑娘?你怎么了。”
秦岭说着说着,就发现李知白的表情忽然变得怪异了起来,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
难道,李知白将来不想亲自做徐长安的师父吗?
李知白干咳一声,说道:“没什么,这琉璃玉的事我也知晓,不碍事,也的确算是个信物……不过,不耽误他日后寻师父,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秦岭更疑惑了:“姑娘以后不准备做他的师父?”
这又是亲临与自己商讨,又是问剑的……怎么想都不是要散养的样子。
“我没想过,我的路也不适合他,师父让他另寻吧。”李知白摇摇头。
她真的没想过做徐长安的师父,至少……听一声先生就已经听的够了,不想再听他叫自己师父。
李知白也不知道为什么。
仔细想想,她觉得是自己当个“先生”就已经麻烦的要命了,若是再做了师父,就莫要想要有个安定的日子过了。
而且,做了徐长安的师父,真的有了凝视的辈分差,那云妹妹怎么办?
叫自己师父,还是师娘?
“我……我知道了。”秦岭惊讶的看着李知白,随后说道:“还有一件事,徐内执是祝姐姐送上山的,如今被人暂定,她那边要怎么去说。”
李知白想也不想的说道:“我来解释。”
“……嗯,那没事了。”秦岭虽然疑惑,但是李知白的态度明显,她自是没有话可以讲了。
“就这样,我还有些事。”
“我送姑娘。”
——
雨中,李知白撑着伞的身影缓缓消散,秦岭回到房间,抱起了躲在角落里的猫儿入怀。
“是什么人呢。”
居然能让这位李姑娘……紧张?
秦岭不知道的是,李知白来到她这杯天道当做囚笼监视的住处,已经紧张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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