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笙转身看向孟广鸿:“爹爹,你身上应该有今儿早卖油饼的钱吧。”
“有!”
孟广鸿伸手在腰带里摸索了一阵儿,须臾功夫儿,摸出了一把铜钱。
“丢进水里。”孟长笙吩咐。
孟广鸿走到水盆前,把手里那一捧铜钱丢进了清水里。
瞬间,盆内清澈的水面上漂浮起很多油渍。
看到此,有人已经明白孟长笙为什么要准备一盆清水了。
孟长笙将孟广鸿的双手举起:“大人,我爹爹在油饼摊子上忙活了半日,手上早已沾满了油渍,若真是他从张员外身上偷窃了碎银,那几锭银子上定然也沾上了同样的油渍,可刚刚大人您亲眼看到了,银子丢入水盆内,水却依旧清澈无比。”
刘县令沉默的盯着孟广鸿的手,又低头看了一眼水盆内飘起的一层油渍。
孟广鸿的双手因大量触摸油饼,双手发亮,很明显能看出是沾了大量的油渍。
张员外那五两碎银若真经过了他的手,不可能没有留下油渍的痕迹。
以此便可以断定,张员外丢失的碎银的确不是孟广鸿偷窃的。
此刻,最激动的莫过于当事者。
宅男孟广鸿激动的高举着自己的双手:“对啊,我怎么现在才想到,我的手……我的双手就是证据,我在油饼摊子忙活了半日,这双手早已沾满了油渍,若真是我偷的那几粒碎银,银子上不可能会这么干净,县令大人,学生是冤枉的啊。”
张员外露出不甘之色:“那我的银子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孟长笙立刻替说话总说不到重点的孟广鸿开了口。
“这还要张员外来解惑了。”
“我?为什么要我解惑?我的银子丢了,我还想弄个清楚明白呢。”
“银子不会自个儿飞到我爹爹身上,若真是小偷偷窃了你的银子,对方早就溜之大吉了,所以,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孟长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
若真是偷银子的贼,到手之后就会趁机溜走,怎么可能还把银子偷换到孟广鸿的身上?
银子出现在孟广鸿身上,定然是有人想构陷他。
“这个人会是谁呢?”孟长笙目光明澈如镜,直勾勾的盯着张员外。
张员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孟长笙心里了然,在来县衙之前,她已经断定,这场银子偷窃案,十之八九是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张员外作为平山县首富,怎么会和自己这个不太聪明的秀才爹结下梁子?
张员外狡辩道:“我的银子是放在荷包里的,也许是他早有防备,偷了我的荷包之后,并未直接用自己的手触碰银子。”
孟长笙嗤笑一声:“若我爹爹有这般头脑,就不会把偷窃来的银子藏在自己身上,等着人来抓个现场了。”
张员外语塞。
孟广鸿赞许的点了点头……说得对。
咦,似乎哪里不对啊。
这丫头是在嘲笑他没脑子吗?
刘县令朝张员外递了个眼色。
“这个案子已经很明显了,张员外,偷银子的贼并非孟广鸿,那么此事就与他无关,既然银子并未丢失,本官觉得,你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张员外心领神会,眼下孟广鸿洗脱了罪名,他若再纠缠,反而对自己不利。
只是心有不甘,自己设了这么一个局,本以为会把孟广鸿送进大牢,没成想偷鸡不成啄把米。
“任凭大人做主。”
张员外瞪了孟长笙一眼,孟广鸿这孙子竟然生了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儿。
哼!
这老小子今个儿走了狗屎运,就姑且先放他一马,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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