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抓了张猛之后,孟长笙便吩咐王捕头将张猛的妻子张氏和永安镖局的一众镖师全数带回了县衙,张氏被安排在县衙后堂单独看管,而永安镖局的镖师则是被关押在县衙大牢内。对了,她还吩咐王捕头带人去沙场拉回了十几车的沙子。”
“沙子?”韩郎中脸上闪过疑惑。
李寒承补充道:“是的,这些沙子装在麻袋里,是当着张氏的面运回衙门里的。”
韩郎中沉思了几秒钟,毕竟是官居高位的大员,不一会儿便看透了其中的门道儿。
呵呵低笑两声。
“孟长笙啊孟长笙,你真是让本官意外了。”
他慢悠悠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水。
“备车,待本官更衣后便启程去县衙。”
“是!”
*
张氏坐在桌前焦急等待着。
不久后,屋门被人推开。
一名身着绯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两名年轻侍卫。
张氏起身走到韩郎中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民妇张氏参见大人。”
韩郎中面容沉静,不动声色的审视了张氏一眼。
“听府衙的下人说你有话要交代?”
张氏连连点头,想到心结处,又是一阵潸然泪下。
“民妇的夫君张猛犯下了滔天大错,可张猛并非主谋,而是受人指使的,还望大人能彻查此案。”
韩郎中深沉睿智的眸内射出一道寒光。
区区一个永安镖局的镖头还不敢打粮草的主意,张猛敢这么做,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
韩郎中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这个案子若深挖下去,只怕这潭浑水深不见底啊。
“你可知张猛是受何人指使?”
张氏摇了摇头。
“镖局里的事情张猛鲜少会对民妇提起,民妇只听张猛说过对方的来头很大,能保证他们劫持粮草之后,这个案子绝对查不到他们的头上。”
一墙之隔
孟长笙坐在屋内,听着张氏谈话的内容。
如果不是她亲眼目睹了此案的整个经过,并且及时向县衙通报此事,这个案子的确很难破获。
首先,押运的官差全部被杀害,而且死在了人烟稀少的仓雁山下,又逢深夜之时,想要让人发现这些死者的尸体,最早也要等到翌日清晨。
在仓雁山那种野兽猛禽时常出没的地方,一晚上的变故太多了,很可能等不到第二日,那些尸体就会被分食殆尽,命案现场也早已被破坏。
孟长笙心里升起另外一个疑问:张猛口中所说的那个背后主谋是谁?他为何要打粮草的主意呢?
韩郎中沉声思索了片刻。
“如今张猛已经独自揽下所有罪责,他不仅没有供出背后主谋,连伙同他一起劫持粮草的手下也没有供出,若他执迷不悟,这个案子最终将由他一人承担。”
张氏苍白的脸上露出惊慌焦虑之色。
“大人,伙同我家夫君一起劫持的同伙正是永安镖局的一众镖师们,他们银子没少拿,眼下东窗事发,怎就让我家夫君一人承担了?这不公平啊。”
韩郎中煞有其事的叹息一声:“张猛到是一名有情有义之人,只要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谁都奈何不得他,除非……。”
“除非什么?大人可是有办法?”张氏一脸希冀的盯着韩郎中。
“除非他那些下属能自行认罪,这样张猛既不算无情无义之辈,又能体现出他的下属们忠心耿耿之义。”
张氏一双眼睛放着亮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大人,民妇愿意去游说他们。”
她是张猛的妻子,平日里对镖局里这些镖师不薄,想来他们能听进去自己说的话。
“念在你救夫心切,本官就准许你去见他们一面。”
“多谢大人开恩!”张氏感恩戴德的连磕了三个响头。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3982/5819698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