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南宫清被子弹击中了?
子弹穿过了他的胸口?
他倒在了我的身上?
他死了?
南宫清倒在宫野志保的怀里,浑身重量全部压到她的身上,使她连续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但她完全没在乎,或者说,是感受不到。
她的目光,她的心思,她的动作。
都随着南宫清中弹倒地成为了空洞。
他死了。
南宫清死了。
这些无声的话语,不断地在她脑海里浮现,如同梦魇纠缠环绕。
宫野志保目光无神的看向怀里的南宫清,只见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如同风中的烛火般微弱,下一秒就会熄灭。
血液,从他的伤口处不断涌出。
衣服,早已被鲜血浸染成红色。
他死了,是我做的吗?
不是,地点也是南宫清他自己选择的,他的死因是他太过自信了。
行动是贝尔摩德指使的,和我没有关系。
这是都是组织下达的命令。
无论我在不在,南宫清都会死。
逃避,她在逃避。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有人因自己而死,就会不断想将责任从自己身上撇清,想要逃避现实,逃避现状。
可是……
宫野志保眼眶通红,回想起两人在实验室想相遇,故意恐吓自己的情形;回想起两人初到美国,自己在心中的承诺;回想起在学校内,南宫清指导自己学习……
泪珠如同雨滴般不断落下。
滴在了流淌的血液上,与其融合,但很快有被粘稠的血液淹没。
她沾上点点血液的双手抚摸他的黑发,抚摸他的脸庞。
视线因泪水迷离,鼻腔发出沉重的鼻音,嘴中哽咽想说却说不出来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唇齿一张一合,喉咙中不断发出沙哑的声音,想要嘶吼,却没有力气,只能在南宫清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你不要死……”
像是在恳求。
……
工厂外。
贝尔摩德站在那里,目光冰冷的看着门口的两人。
BOSS交代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现在就剩她自己的了。
“你们全部在原地待命,谁也不许进来。”她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紧接着快步往工厂门口走去。
就像南宫清说的那样。
仇,要自己报。
走进工厂,反手将大门紧闭,让外面的人看不见内部的场景。
她低下头,看着泪流满面,如同寒风中的婴儿在哭泣一般的宫野志保,她的脸上就不禁露出笑意。
和她在舞台、电影中表演出来的开心、兴奋并不同。
那是一股由内而外,真情实切,实实在在散发出的喜悦。
没有什么比大仇得报的情绪更加愤慨的了。
贝尔摩德抽出一柄匕首,缓缓走动,宫野志保竟没有一丝动作,只是在那里呆坐,流着泪,看着倒在她膝上的男孩。
“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一种仇恨的情绪在心中浮现,就像当初的我一样。”贝尔摩德的姿态很优雅,嗓音也十分悦耳,“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不对,是有多恨你们一家子吗?”
她的身躯,在宫野夫妇研究的药下,形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宫野志保依旧没有回应,还是在那里呆坐。
仿佛丧失了情绪和行动力。
“看来你什么都不想说呀。”
贝尔摩德停下了脚步,伫立在宫野志保身侧,眼神中凶狠之情毫无遗漏的宣泄而出,“那你就去死吧!”
手中匕首挥舞直下,直刺那道呆立不动的茶色身影。
“啪。”
修长白皙的手掌大力挥出,向贝尔摩德的手掌拍去,她手中的匕首飞向远处。
倒在地上的瘦弱身影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目光凌然,直拳接连刺出,攻打贝尔摩德的腹部,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
对方并没有招架住,连连后撤,捂着腹部,满脸震惊的脱口而出:
“你不是死了吗?!”
南宫清嗤笑,摸了摸之前被子弹贯穿的胸口,“如果你要刺杀的只有我一个人,那我兴许真的就死了。”
就在刚刚,宫野志保身上的主线点已经被他取得。
精神力不断挤压,脑海中再次浮现【书】的身影,赐予了他一项新的异能力:
【请君勿死】
这是即使在异能中也很少见的治愈能力。但是只能治好濒死的人,所以在治疗前必须先让被治疗者处于濒死的状态。
虽然前提条件看起来痛苦,但它的治愈效果非同一般。
可以完完全全的将伤口修复。
自身没有分毫损伤。
时间紧迫,他已经无法继续从【拉进阳光下】设局,只能以自己的死为决定性因素。
从地点诱导,从挑起仇恨,从在贝尔摩德面前故意显露出来的喜色。
故意让其怀疑,故意让其单独进入工厂,故意让贝尔摩德察觉异样以此射击自己。
这一切都是南宫清所设的局,各种意义上的。
无论是现实,地点,还是心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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