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定北侯刚打了胜仗,正是需要犒赏功臣安抚民心的时候,父皇必然对他们极为袒护,到时候沈宜欢定会全身而退。
不仅如此,为了平息定北侯府的怒火,父皇说不定还要给沈宜欢许多补偿……
李元卿想了很多,越想就越觉得无法抉择,面色不由冷凝起来。
都说知子莫若母,看见李元卿这副模样,柳贵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顿时觉得头又痛了起来。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柳贵妃心里有些埋怨李元卿的莽撞,可儿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她怎么也不可能放任不管,遂笑着打圆场道:“皇上日理万机,本就已经够辛苦了,此等小事,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吧。”
“更何况此事一看就知道是小人在挑拨离间,如此只要处罚了那别有用心之人便是了,又何须弄得那么复杂。”
“来人,将这两个信口雌黄的狗奴才给本宫绑了,廷杖四十,以儆效尤!”柳贵妃冷冷道。
她这“信口雌黄的狗奴才”一出,便是想将这场闹剧定性为误会的意思,虽然借口不算特别完美,但到底也是个收拾乱局的法子,至少明面上算是全了大家的面子。
可这样的面子,舞阳郡主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接下呢?
她忍不住想,难道她家夫君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杀敌,就是为了让他们的女儿受尽皇室欺侮的吗?
不,她不允许!
舞阳郡主内心很愤怒,但表情却很平静,她并没有去看柳贵妃的脸色,垂眸一字一句道:“臣妇以为,庆王的话不无道理,此事牵连甚广,实在不宜草草了之。”
“正如贵妃娘娘所言,臣妇也觉得此事是小人在作祟,可那起子小人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这些我们都无从知晓,若是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便揭过了,未免让人心下难安。”
“臣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应当查清楚了为好,若是背后之人果真别有用心,咱们也好趁早防范,以免中了他的圈套,伤了君臣之情。”
舞阳郡主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饶是柳贵妃,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再加上皇后母子又在一旁撺掇着,这事最后到底闹到了晋元帝跟前。
晋元帝本就在安平王妃处吃了瘪,此时又被李元卿搞出来的事情搅扰,心里不知道有多烦躁。
但儿子再蠢到底是亲生的,他再嫌弃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遂只好忍着怒火将这烂摊子给接了过去。
作为一国之君,晋元帝自然不会如柳贵妃那般一味偏袒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在这种明显人证物证俱在的时候,他就更不可能为了所谓的父子之情寒功臣的心了。
凝眉沉吟了片刻之后,晋元帝道:“此事是瑞王做法欠妥,未曾了解事情全貌,便偏听偏信,随意冤枉他人,理应受罚,如此,便罚俸三月,且三月不许上朝。”
“至于沈二小姐和叶小姐……叶小姐仗义执言,不畏权威,实在乃闺秀中的典范,朕便赐你一柄玉如意吧,愿你能不忘初心。”
“而沈二小姐嘛,朕观你敏捷善辩,处变不惊,即使身处劣势依然不卑不亢,便封你为嘉敏县主,赏黄金百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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