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零陵城头。
四千多士卒各就各位,严阵以待,城头上除了旗帜的猎猎风响外,几无声音。
邢道荣身披重甲,陪着刘度漫步在城头上。
“邢将军不亏我零陵上将!”
将整个城头巡视了一遍,刘度满意的说道:
“城防布置严密,兵卒军容肃然,此皆将军之功也!”
“末将职责所在,不敢受太守大人赞誉!”
邢道荣谦虚的说道。
两人再次转了一圈,刘度这才心满意足,同时对零陵城防放下心来。
他已和刘备严明势不两立,若是城破,其他世家尚可存,刘度一家却无法保全。
哪怕刘备素有仁义之名,也很难保证他不会在城破后灭刘度全家。
在这个时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谁让你负偶顽抗的?
如果以后的敌人,都像你这样顽抗到底,我军岂不是要步步唯艰?
为了杀鸡儆猴,为了给后人以警惕,将顽抗到底的敌人抄家灭族,对这个时代的各大诸侯来说,就成了必然!
所以,对零陵城的安危,没人比刘度更加上心。
“太守大人!”
就在刘度欲离开城头之际,邢道荣问道:
“听闻城中有世家欲为刘备内应,白日间被子初先生发现,不知太守大人是如何处置的?”
“这等背主弃义,乘人之危之辈,岂能轻饶?”
听到邢道荣此问,刘度‘哼’了一声,目中透出狠辣,说道:
“我已下令,将其全家处死,以儆效尤,邢将军放心,城内秩序乱不了,待刘备退兵,到时定当为汝庆功!”
邢道荣双手一拱,说道:
“有太守的大人和子初先生等把关,末将无后顾之忧亦,定然将刘备诸葛亮驱逐出我零郡!”
打仗从来就不是单方面的沙场征战,物资辎重,内部人员等,同样是战场。
邢道荣有后世的见识,虽然军队在自己的操控当中,但却一直担心后院起火,现在看到刘度这么坚定的态度,终于放下心来。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将刘巴和刘邕拉上战车这条路走对了。
有这么两个智力远超城中世家的名士在,零陵城的内部将确保无碍。
如此,他才能全心全力把精力放在城防上。
如果要一边城头布防,一边还要防止内部不稳,面对诸葛亮这等智近乎妖的村夫,他可没信心能守住城池。
同一时间。
距零陵城十里的刘备军主账。
刘备诸葛亮上坐,下方分别站立着大军中的各位将领。
“没想到,邢道荣竟然如此难缠!”
抱怨了一句,刘备看向诸葛亮,问道:
“军师,你看那邢道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备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倒是看走眼了,这个邢道荣,和当初所见完全不同!”
闻得此问,诸葛亮沉吟半晌,摇了摇头,想起当日初见邢道荣的场景,心中也大是不解。
当初,邢道荣和他在阵前初见,表现出来的狂妄无知,和前日里宋明的表现如出一辙。
只不过,现在看来,邢道荣的狂妄无知是装出来的,而宋明却是实打实的狂妄无知。
“世间真有伪装的如此惟妙惟肖之人?”
诸葛亮暗自思忖。
那日,初见面,邢道荣曾狂妄的说道‘汝可知吾是何人?说出来吓你一跳,吾乃零郡上将邢道荣是也’。
当时只觉得邢道荣狂妄到了极点,甚至傻得有些可爱,现在看来,却尽是伪装!
摇了摇头,诸葛亮难以理解,只能归咎于自己见识终究有限,没有第一时间识破邢道荣的伪装。
“过去且不提!”
诸葛亮说道:
“邢道荣此人,勇力是否能和子龙匹敌尚不知晓,但心智却颇为沉稳,而且不骄不躁,绝非当日那爱耍小聪明的小人模样!”
“这厮,两面三刀,着实可恨!”
刘备想起当日邢道荣被擒后诈降的一幕,恼恨的说道。
“主公勿忧!”
轻摇羽扇,诸葛亮微笑说道:
“听说那邢道荣,乃是山民出身,尽管性格沉稳,狡黠多谋,但见识终究有限,亮有一计,或能生擒此人!”
“哦?”
刘备眼睛一亮,倾身靠近诸葛亮,欣喜问道:
“军师,计将安出?”
……
翌日。
凌晨。
邢道荣正在城头小眯,忽闻城下传来厮杀呐喊声,心头一惊,立刻醒来,取过一旁的‘梨花开山斧’,走到城头。
刚到城头,就看到一箭半远处,有一彪千余士卒手举武器,冲着城头高呼呐喊,却不靠近。
这只士卒队伍的前方,有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小将,正手持一把大刀,骑在马上向城头张望。
邢道荣刚一露面,就被这名小将看到。
“邢道荣!”
这名小将刀指邢道荣,高声呼道:
“你这胆怯鼠辈,我乃刘封是也,敢否下来一战?”
“刘封?”
邢道荣向他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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