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药理,但想着这白狼既然叼来了,定是没啥坏处的,便全部煎了,想喂给那姑娘喝,但人还没喝上一口药,就被这帮村民给搅和了。
不行,得赶紧让那姑娘喝上药,伤才能好。
她大着胆子上前,想去接白狼嘴里的草药。
这么一大头狼,说不怕,那是假的,即便对方刚刚还救了她,但人对猛兽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她可没那个胆子,像屋里那姑娘一样还敢对着狼下命令。
“小白……小白……”
“你是叫小白吗?”
农妇这边怕的要命,屋里的两个小萝卜头却是兴奋地跑出来,伸出小手,抢着去摸白狼竖起的耳朵,那模样简直比见到他们亲爹还高兴。
“你们别碰它!”
农妇大骇,赶紧将俩娃娃跟白狼隔开,生怕这野兽突然发狂,伤到孩子。
“娘,屋里那姐姐说小白不咬人,可乖了。”
“就是,小白还给我们抓兔子吃,娘你不也说,它是个好的吗?”
“可是……”
“大嫂,你让小白进来吧,它不会伤人的。”
屋里,苏慕兮有些虚弱地开口。
农妇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放了那白狼进屋。
小白进了茅草屋,把嘴里叼着的草药放到苏慕兮手边,便卧坐在床边,偏过毛茸茸的脑袋不再瞧她,模样十分的傲娇。
苏慕兮鼻子有些酸,她上一次重生的时候,小白已经被那个夺了她身份的女人弄死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护着它。
她手指扒拉着小白弄来的草药,挑挑拣拣了几样递给农妇,“麻烦大嫂帮我用文火,把这些药草兑三碗水煎成一碗。”
“姑娘可是懂药理?”
农妇双手接过苏慕兮递来的药草,双眼放光地望着她。
苏慕兮目光扫过正好奇地蹲在小白跟前,想跟它玩的两个孩子,问道:“他们几岁了?”
“过了腊月就八岁了。”
农妇眼中的光又黯淡下来,她的一双儿女三岁的时候,被路过村子的一个道士断言,此生活不过十载。
她当时不信,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孩子的身体却停止了生长,眼看就要八岁了,却俨然一副三四岁的模样。
那些村民们都叫他们怪胎,说他们是不详之物,几次都把他们一家往绝路上逼,她的相公就是生生被他们给逼死的。
“他们是不是误食过一种颜色极为鲜艳并且带着蛇纹的果子?”
苏慕兮面色凝重起来,她现在没有精力去给那两个孩子做细致的检查,但若她料想不错的话,这对龙凤胎的血,怕是日后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不知道。”
农妇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孩子小,又顽皮,山野上到处跑着玩,野果什么的摘了就吃,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吃没吃过这姑娘说的那种果子。
“那要是真的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他们俩是不是……”
剩下的话,农妇问不出口,若真如那个道士所言,那她的孩子岂不是没剩多少时日可活了?
苏慕兮又咳出了一口血,看着似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农妇不敢再耽搁,吩咐俩娃娃照看着她,自己便去外面煎药了。
苏慕兮看着那两个孩子因营养不良而稍显蜡黄的小脸,隐在被子下的手不由握紧。
事情好像真的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那颗本该被她吃下的果子,这一世却被两个无辜的孩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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