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重重“哼”了一声,扔掉手中之刀,盯着那个在地上呻吟的人,骂道:“你这信球,敢骂我七孙,若非今日年节,见血不吉,今日定让你知道,乃公的厉害。”
那个摔在地上的随从,哪里还敢言语。趴着伸手,捡起两颗,被摔掉的血沥门齿,“呜呜”得点头应了两声。
似乎是还算满意那人的表现,壮汉指着段孝言,趾高气昂地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想,如何弄死吾?”
段孝言见到,这壮汉如此生猛,怎敢再出恶言惹恼他,连忙摆手,直说不敢。
高宝德听说过段孝言,此人睚眦必报。
既然已经结怨,双方几乎,再无可以缓和的余地。
那个壮汉今日纵然可安然离开,也难保段孝言日后不会伺机报复。
他此番于坊间纵马行凶,也不知是急着去何处搞事。
段孝言富贵豪侈,尤好女色。因段韶之故,以别封霸城县侯授之,勋戚绪余,致位通显,至此便骄奢放逸,无所畏惮。
曾夜行,过其宾客宋孝王的家宿,唤坊民防援,不时应赴,遂拷杀之。
又与诸**密游,为其夫觉,复恃官势,拷掠而殒。
段孝言其人若此,又怎会放过那位,如此欺他侮他的壮士。
高宝德一直观察着段孝言的神色,只见他眸中闪现的阴狠毒辣。
果然如此。
高宝德虽知段孝言如此行事,但她没有冒头出去的打算。
她只是在想,段韶即将回邺,段韶庶妹段昭仪、庶弟段孝言,一个在禁中,一个在坊间,如此高调行事。就真觉得段韶一归邺都,他们段氏便可以肆无忌惮?
这天下,虽说高宝德瞧不上,但还是高齐的天下。
轮不到段氏宛如挑梁小丑般,在旁乱舞。
比刚才街角处的胡旋女跳得还难看。
高宝德嗤笑。
段孝言张嘴,正想一问这个愠神叫甚名谁,却被他的铜铃大眼瞪了回去。
“你还不走,是想让我送你归西?”
壮士很直接,不愿与段孝言废话。
“走、走,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段孝言连滚带爬,没有顾及已经瘫软路边的坐马,连忙有多远走多远。
两个随从也赶忙从地上爬起,匆匆跟上。
在旁围观许久的百姓庶民们,平日也没少受段孝言等人的摸搓,此时也纷纷鼓手叫好。
“各位父老,今日年节,还请不必围绕于我身侧。快快各自往他处欢乐也!”
壮士本不想被这么多庶民百姓环绕围看,纵使是称赞她。
他开始并没想打残段孝言,最初冲上前,只为了救段孝言马下的那个童子。
他自诩武功与速度都可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行事不端的纵马之人,在被拉下马之后,却开始扭曲歪理。
他可不是个能忍的。
因受不得段孝言的恐吓与狐假虎威式的威胁,壮士直直望着他,面无表情,然后就出手了。
方才壮士在教训段孝言和他的两个随从之时,那个老媪死死地护着她的乖孙。
就在不远处看着,替壮士捏了一把汗。
此时老媪见壮士完胜,便紧紧牵着孙儿的小手,行至壮士身旁。
“恩公受我一拜!得亏有恩公,若不然,我祖孙必亡矣。”
老媪让孙儿也上前行礼,口喊恩公。
“嗐,刚才吾都说了,不必如此!”壮士连忙摆手,不受她这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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