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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后要行山路,崎岖难行。
所以在直奔长乐郡中的这段时间,三人同乘一辆车马。
虽说肯定会有些拘束,但三人谈天说地,时间过得很快。
“阿兄为君,诸贵为臣,阿兄缘何这般避其如愠?”高宝德不解,认真地问道。
高殷无奈浅笑:“他们并非真心待我,我又何必与他们惺惺作态。”
边食着太原王高绍德为亲姊剥露的山桃,高宝德可是舒服极了。
晃晃悠悠一整日,高殷三人随着车马,自去长乐郡信都县。
信都虽说不如两都繁盛,但总归是冀州之首。
尚且人来人往,世仕民气很重。
“长乐郡在北,靠近边域,我们需要低调小心行事。”高殷正色,对二人说道。
虽然说未动身之前,高洋在邺,一开始估计突厥没有胆量敢于此时,袭击大齐。但越往北,与突厥人碰面的几率就越大。
信都在冀州,放眼看去,除了汉人和鲜卑诸胡,能明显瞧见新的杂胡面孔。
就是突厥人。
在两都,他们甚少能出现,而在北边冀州,各个州县包括信都在内,都滞留有不少突厥人口。
他们或许只是单纯行商走动于二国,又或许是为刺探军情政策,总而言之,长乐郡中,鲜卑杂胡甚多。
高宝德也随之凝眸。
突厥人原为柔然人的炼铁奴,附庸于柔然人,为柔然贵族提供铁器供养。
只是柔然大而无能,前几年正被突厥所灭。突厥如今占据的地方,正是原柔然所有地盘。
面积很大,囊括东西二国以北。
“现在正是深冬,突厥游牧之族,焉有气力攻打我大齐?”
草原之民,冬时草料不济,牛马无以为生,突厥民众只能在深秋之时宰肉为继。
冬日苦寒,突厥之地,确实难熬。
难熬的冬季,他们又有何气力与精神攻打我大齐?
太原王高绍德不理解,问道。
这次是高殷沉眸为他解释。
“正因如此,苦守草原已经活不下去。他们纷纷南下,烧杀抢掠,觅食求存。”
高洋猜想的突厥不敢大批南下也非为假,只是小股突厥人南下骚扰也无可避免。
高殷身为皇兄,在还未至长乐郡中之时,于车舆之上,叮嘱二人,万事小心谨慎。
去长乐郡,只是访看邑下丁口,规整才货,将长乐郡打造一番,方便日后逃走。
高宝德早已在规划,他日入周的路线。
只凭大齐最近的直道,是一路西行。可如此走,难免会遇到怀有不臣之心的贼子,若是与宇文邕一起丧命道中,可就难看了。
高宝德知道,前世宇文邕归长安的路上,可是惊心动魄,遇到不少危险。
若不是道上受害,利器伤腹,说不定宇文邕的身体,也没有如此之早就破败至极。
若是西归之时,北上借道长乐郡,那便能绕过晋阳城。
晋阳东西,皆有雄山为守,南北狭长,最适合阻击。
绕道晋阳,说不定能避让些贼子。
而且待他日,高洋崩逝后,与母后、阿兄和阿弟匿入人世,也需要长乐郡下财物供养。
这次长乐郡行,既是打理邑下,又是勘探逃匿路况。
于高宝德而言,十分重要。
“阿姊在想什么?”
方才舆车上静了片刻,太原王见高宝德沉思,不由得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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