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眼底有隐忧,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只道:“我也是猜测,若是最终没发生,也就是白担心。”
温若棠还想问,温夫人已经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的棠记粥铺,听说刚开张就十分热闹,过两日也带我去吃吃,好不好?”
“那自然好,平日里想请娘亲,还怕娘亲没时间呢。”
温若棠知道,别看温夫人是个小哭包,其实她决定的事,往往很难改变,因此即使对刚才的话还有疑惑,也不再多问。
回到自己屋中,温若棠一边浣手,一边问丹雪,“我身边三个大丫鬟,你,红珠,青屏,可都有心上人了?”
丹雪吓了一跳,“奴婢不敢,想来红珠青屏也是不敢的。”
温若棠把手上的水珠儿擦干净,“你放心,我不是在套你们的话,也不会因此而责罚你们,我知道在你们看来,女孩子年纪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我也不能耽搁你们,若你们有心上人了,我不仅可以找机会同娘亲说,把你们放出去,还能给你们铺铺路。”
丹雪使劲摇了摇头,“奴婢没有心上人,也不想嫁人,如果姑娘出嫁了,奴婢就跟着姑娘去做个管事嬷嬷,如果姑娘不出嫁,奴婢就和姑娘做伴儿,挺好的。”
“你家里人呢?”
“奴婢家里人只疼奴婢的弟弟,又没钱,就把奴婢买到将军府来,签的是死契,所以奴婢从来不做他想,只想跟着姑娘。”
听到“弟弟”两个字,温若棠的心揪着疼了疼。
她抿了抿唇,拉着丹雪的手柔声道:“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不去想也罢,咱们两个一起长大,就算以后我只能上街讨饭了,讨着了一个馒头,也分你一半。”
丹雪本来有些难过,听到这话忍不住就笑出来,“姑娘胡说,姑娘这一辈子都会大富大贵。”
“借你吉言。”温若棠道,“你把红珠和青屏都叫来,我问问她们。”
红珠与青屏一动一静,听到温若棠的话,都先红了脸。
青屏道:“奴婢没有心上人,只知道任凭姑娘安排。”
“那红珠呢?”
红珠鼓起勇气,脆生生地道:“奴婢是有的。奴婢是家生子,打小就和大公子身边的冬生认得,他说了等年纪再大点,就求夫人的恩典,讨奴婢出去。”
“不错。”温若棠感慨,“彼此爱慕是多难得的事儿,我也为你们高兴。那么嫁人之后呢?你就打算在家相夫教子么?”
“不,奴婢还是想进府伺候姑娘,就像夫人身边的嬷嬷一样,不仅吃喝不愁,还能拿月例。”
丹雪瞪了她一眼,“就想着拿月例,全然忘了伺候姑娘才是咱们的本分。”
“我从没忘记本分。”
红珠很认真地解释,“姑娘待我好,我是知道的,我对姑娘也忠心耿耿,要是做了对不起姑娘的事,就叫天上一道炸雷下来把我劈死!但我惦记着月例,也是实话,有了这些,我能补贴家用,到了年下,还能攒一笔小钱给爹娘买身新衣裳。”
温若棠感念丹雪的忠诚,却也认为红珠所说没什么错。
人活在世,不就图自己顺心,图家人舒心,这顺心和舒心,好些时候,都从一个“钱”字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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