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看病只要一个大夫看,各位医家的观点不同,在一起会掐的面红耳赤。而且同时请两个大夫,显得很不尊重人家。现在是生病的是陛下,御医们一起商议是常事。
所以院判大人不仅没有生气,还亲自出去迎接,很期待崔老先生可以有不用的医治方案。
崔老一进门,看到大大小小一屋子人,还有几个御医:“这么热闹啊!”
萧策立刻放下手里的奏疏,上前打招呼:“崔爷爷,麻烦你老人家了。陛下昏睡不醒,也不知道是早上昏过去的,还是昨晚就这样了。您看看。”他领着老人家上前。
“哎呦!离经,你怎么跑这儿来着?”比之于陈沐,崔老先生跟萧策更熟一些。陈沐见面的次数少,萧策经常往庄子上跑。
萧策也是无奈:“我也觉得我一个外臣,不应该在这里,那不然怎么办?辛苦您老人家,赶紧让他醒过来吧!”
崔老先生看诊之后,问了一遍孙茜,陈沐是什么时候吐血,吐了多少,什么颜色;什么时候就寝。又问轮值的御医什么时候扎的针,扎了哪些穴位。最后找御医拿了一套金针,直接扎整条督脉的穴位,又取三棱针放血十二井穴。
孙茜在一旁看着都疼,不敢打扰,也不敢吱声。除了看着,守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院判大人那边的开窍药早就准备好了:“崔老,您看这药?还用吗?”
“安宫牛黄丸,还是紫雪?放着吧。都是活血的,他体内余毒累积,不能活血,也不能动血。这么多年,一直修生养性。最近反复受刺激,情绪上起伏太大,扛不住了。”
崔老先生望着名义上的嫡亲侄孙,明明是三十来岁正当壮年,身体却已经是末日黄昏,日渐衰微,连清热开窍的药粉都受不住。
崔老年轻的时候经常骂当皇帝的不是人,现在看到小皇帝这副病态,只说是皇帝真不是人当的。
见大家都担心,老人家宽慰到:“你们守着便是。他既然能将瘀血吐出来,正气还是有的。现在脉象平稳,不到天黑,就会醒过来的。”
孙茜不敢松懈,就蹲在旁边守着。
崔老先生看着大家都没动:“好吧!我也在这儿等着。等他什么时候醒了,我再回家。”
院判大人十分感激:“多谢崔老。”
其他御医也都是很小心地守在外围,随时听候差遣。
萧策看这边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就去解决那边堆积如山的奏疏去了。陈沐有很多留中不发的,都是主张册封皇长子为太子的。
陈沐总说等时机成熟,结果就等到他昏迷不醒。等他醒来,萧策要骂他,再不立储,时机就跟果子一样烂在树上了。
燕国,王宫。
燕王陈蒙在院子里舞剑,他心里烦躁的时候,就会舞剑。什么时候累了,或者想明白了,自然会停下来。
侧妃何琼在旁边的石桌上沏茶,神色从容。哪怕陈蒙下一招就要取了她的性命,她也不慌不忙,从容赴死。周太后经常过来撒气,辱骂她不是人,是冷血的怪物。她也从不反驳一句,任由人家骂完了再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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