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拉住缰绳。
后面的人已经追过来,两队人马都停住不再向前,两方对峙。
夏日无风,山道上静悄悄一片。
来的是认识的人,薛经业的儿子,以及薛家经商买卖的随从。只不过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彪悍的像是土匪一样的人。
对方是认定今日他们都要死在这里,所以来人已经不再屑于掩饰。
“薛大哥,你们也路过这里呀?”沈七郎掀开马车窗帘探头问好。
对面的薛家人并未回应,而是露出一个冷冷的笑。
沈家车队骚动起来,有些尴尬呀!
“前面不远就是驿站,这里是陕西地界,既然是沈家的朋友不如大家一起到驿站吃碗臊子面。”忠叔提议着,手却伸向马车下方。
“吃面就免了,我们是专程来看望七郎的。”薛家人道,又说,“上路饭等路上你们再一起吃吧。我们是来专门送你们一程的。”说完对方身后几个彪形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对方已经将明晃晃的兵器拿到手中。
这一趟真是走的太过小心了。谁能想到人最少,最势单力薄的一队车马里坐着的才是沈家少爷。沈家人是不是缺心眼,以为这样就可以鱼目混珠吗?
“薛大哥,其实我们都很好奇,沈家当年对你们有大的恩情,为什么你们要置沈家于死地?”沈七郎好奇的问。
就要死了是想做个明白鬼吧。薛家人止住笑。
夏日炎炎,山路上再次恢复一片平静。
宽大的梧桐叶子从天上飘落,沈七郎伸手接住,“起风了呀!”
薛经业的马车停到沈家门口。
“劳烦贤弟这大热天跑一趟。”沈大老爷相迎道。
“无妨,无妨,也该来看看老太爷,另外上半年宝庆楼的生意,也该给东家交帐。”薛经业道。
“什么东家不东家的,不急,不急。我信得了一车好酒,薛老弟尝尝,喜欢一会带回去十坛。”沈三爷拉着薛经业就往里走。
“这孩子,自己儿子都成家了,他还像个孩子一样。”沈二老爷埋怨道。
提到沈七郎,薛经业才想起来似的问,“七郎呢?最近怎么样了?”
“跟兰心出门去京城了,怎么,老弟你没听说?”沈三老爷一边添酒一边道,“其实我也想跟着去,可老太爷偏不让。说让他们小两口两个孩子顺道散散心,看病倒是在其次。”
也是,最近沈家出了不少事,先是沈七郎摔瘸摔傻,后来沈三夫人又失踪,虽然已经报官但也没消息。
至于沈三夫人毒害妯娌的事,沈家人瞒的很严外面不应该有人知道。
“哎,家门不幸啊!”沈大老太爷说着端起酒杯。“幸好还有薛贤弟能帮我们沈家分忧。”
“应该的,应该的,沈家是我薛经业的恩人也是东家。于情于理都应该效劳。”薛经业爽快道。
“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贤弟。”沈大老爷放下酒杯道,“沈家当年对你们有大的恩情,为什么你们要置沈家于死地?”
此言一处,屋内一片寂静。
薛经业冷着脸愣在当场。
“沈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弟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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