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不但不会示弱,是一个连痛都不会喊出来的姑娘。
真的是一母同胞吗?都那么倔强!曲兰心无语,只能直接贴近白云沂耳边道,“白老夫人病危,你们不要闹了。”
白家的事因为血脉与河神相连一说,所以一些事还不能轻易让外人知道。白老夫人即将过世的事情也是,以防有不轨之心的人利用民心,造成惶恐。
白云沂这才放开手,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家走去。
寒烟也不知道曲兰心低头在白云沂耳边说了些什么,人就都这么走了。自己气得恨恨的含泪多了两下脚,然而也无法。
白老夫人果然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年关。
三日后,白老夫人过世。
十日后,白云沂一顶小轿接寒烟入府。
安歌气红了眼,提了一把长剑拦在白府门前。“母亲才过头七,你便接青楼女子入府,白云沂,你还真是敢!你向族人如何交代!”
寒烟从轿子里哆哆嗦嗦出来,怯怯的躲在白云沂身旁。
安歌的剑便直直刺过来,指向寒烟的喉咙。
剑力轻轻的就被白云沂泄掉了。白云沂一个转身来到安歌身后,伸手握住安歌握剑的手臂,安歌只觉得手腕被迫一转,手上再无半点力气,剑身被迫垂下,剑尖指着地面。
寒烟总算松口气,扬起小手帕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安歌怔了一下。
白云沂此时站在她身后,一手握着她的小臂,另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他们好像好久都没有贴得这样近过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还是她把自己买入青楼的那次。
再上一次呢?
是他们的大婚之夜。
“母亲还在丧期,你怎么能把这样一个女子接进白家……”安歌这次并未高声,而是低声喃喃。
“寒烟怀了我的骨肉,自然应该入住白家。母亲在天之灵见到,也会感到欣慰的。”白云沂淡淡道。
“咣当!”长剑掉在地上。
安歌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云沂,然而白云沂已经转身扶着寒烟小心的迈过白府的门槛。
寒烟紧紧的攥着白云沂的衣袖,白云沂拍拍她的肩膀像是以示安慰。
没有人再理会安歌,白府门前只留下安歌一个人,静静的一直站在那里,像是石化的雕像。
白云沂有后是大事,不但是白家自己的大事,更是九州城的大事。没有人对寒烟进入白家再有一点异议。
白氏血脉一向是单线传承,有后当然是要紧中的要紧事。
白家的风向不自觉的变了,不少人开始又暗暗从拥护安歌,转向对白云沂示好。
而白云沂也随着接寒烟入府之后不再花天酒地,而是在白家主持事务。
白氏族人又根据每个人自己的利益,生意性质的不同,跟白云沂关系的远近,分别站队。
同胞兄妹两相争斗,白氏家族分崩离析的局面,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大小姐尽快招夫婿,怀上身孕要紧!”身后族人明里暗里已经有不少站在安歌这方的对安歌施压。
“要一个孩子……”安歌喃喃。
她的窗子正对着家里的后花园,此时花园内正看到白云沂小心的扶着寒烟散步。白云沂似乎在寒烟耳边说了什么趣事,寒烟抬起头冲着白云沂呵呵的笑着。
安歌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迷了眼,伸手去揉,又揉,放下手来,发现湿濡一片,原来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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