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人?”凌烟喃喃道。
“我怎么不记得什么吹笛人?当时有笛音吗?”凌烟的表情很是茫然。
倒是凌城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就是那个用音波攻击我们并且使骕骦马发狂的吹笛人?”
凌城很少发言,一直坐在角落里,倒是容易让人忽视了他。
经过凌城的提醒,凌落也恍然大悟,右手握拳捶了一下平摊的左掌,道:“我记起来了!当时染殿下也在吹笛,似乎在与那道笛音进行对抗,之后骕骦马便安静下来了。当时整个场面比较混乱,我专注于打斗,竟然忽略了笛声。”
“要不是郡主殿下今日提醒,我都记不起来了。当时染殿下吹的第二首曲子的节奏很是舒缓,让人感觉特别舒服,似乎有凝神静气的功效,我对敌效率也高了很多。可能是我太专注了吧,事后我竟然都记不起来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凌烟闻此也喃喃道:“我当时在暗处,离楚子染比较远,没有看见吹笛人,也没有看见楚子染在吹笛。”
凌城突然激动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道:“凌落,你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再说一遍……”
凌落有些奇怪:“可能是我太专注了吧?这句话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嘛!难道你对敌时不专注?”
凌城摇了摇头,道:“不,不是这一句,是下一句。”
凌落:“我竟然都记不起来了?是这一句吗?”
“没错!”凌城道,“我们似乎都记不起来了。我也是如此,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直到郡主提醒,回忆才涌现出来,这才想起当时我的一些感受。”
秋槿凉满脸问号。
“???”
我有那么神奇吗?
还能唤醒人的记忆?
“我当时驾着骕骦马,感受最是直观清楚。骕骦马突然发疯,我无法控制,然后才有飞箭出现。”
“而且飞箭最开始的目标其实并不是骕骦马,而是马车厢。只不过由于骕骦的突然发疯,才导致从视觉上看起来箭似乎是针对骕骦马的。”
“但我驾车的时候很清楚,箭矢的方向,其实并没有朝着骕骦马而去。”
“何以见得?”秋槿凉问道。下属有权说出他们的推断,但她需要这么推断的理由。总不能平白无故地相信没有理论支持与事实依据的推断吧。
“角度,”凌城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射马的话,角度不对。”
“按照射箭手们发箭的角度来看,箭矢根本射不到马,而是豪无障碍地斜插入地板中,这也是骕骦为什么身上没有箭的原因。那个角度,明显是用来射人的,而非射马的。”
秋槿凉沉默了:“……”
这么说的话,其实射箭人并不懂“射人先射马”的道理嘛?还是刻意避免伤害骕骦呢?
如果是后者,那么说明吹笛人和第一波射箭人不是同一批人。
如果是前者……
秋槿凉眯了眯眼,心想:那就有可能是爱马之人。
天底下爱马之人多如牛毛,祈落在南方,骑兵发展相较于北方来说弱一些,爱马之人也相对少些,但还是有很多。
而祈安城的爱马之人……最出名的当属恭亲王府的小王爷——秋皓洁。
秋皓洁也总是有意无意间表达出对骕骦的渴望。
再加上争夺楚子染一事,她确实有足够的动机来行刺。秋槿凉一死,骕骦便成了无主之物,她只要稍稍向女帝求求情,骕骦便会成为她的名下之物。
而且秋槿凉一死,楚子染肯定会被立案调查,到时候秋皓洁再对楚子染伸出援手,便可顺利博得楚子染的好感。她再动用一下恭亲王府的力量,让楚子染成功脱罪不成问题,之后楚子染便可顺利成章,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算得挺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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