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法犯法,谁去衙门走一趟。”为首的官兵扫视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佳琼身上。
“带走!”
娘是妇人,渝修是孩子,去衙门侯审的人只能是佳琼这个还算年长的男丁。
“慢着。”娘一声令喝,母鸡护崽一般挡在佳琼身前。
一个相貌猥琐的官兵站出来说:“大姐,你可知道阻拦官兵查案是什么下场?”说完还用手摸一摸下巴。
娘冷笑道:“你们查案我不拦着,但总得容我辩解几句。”
“你说你说。”猥琐官兵两手一摊。
娘冷冷地道:“你们说我家的猪是中毒而亡,其实它是病死的。”
“哈哈!”几个官兵笑的前仰后合:“还以为你这娘们能说出什么大义凛然的话来,结果整这么一句。不管是怎么死的,左右都是死了,你们偷卖死猪就是不对。”
“大人们说我犯法,可有证据?”娘依然不肯放弃。
官兵们有些恼怒:“证据我们会去查,你少在这啰嗦。”
佳琼明白,娘心里其实有了计较。
她一直以为猪是得了急病死的,有人举报猪是中毒死的,那么举报的人,很可能就是给猪下毒的人。
娘是想揪出投毒的人。
可是官兵们鼓励百姓举报违法的人,不光不会泄露举报人的身份,还举报有奖嘞。
佳琼不想让娘和官兵们纠缠下去,惹恼了那些人,吃亏的是娘。
听闻他们家里的动静,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有闻讯赶来的里正,还有隔壁阿勇一家。
佳琼心里痛快着呢,正愁不知道怎么揪出下毒的人,他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推开娘,娘还是不肯松手,面上依然镇静,但手心里全是汗。
佳琼知道娘在担心什么,一是怕她去衙门挨打受罪,二是怕她的女儿身被发现了,娘丢人不说,多分的地还得交出去。
佳琼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坚定地掰开娘的双手,迎着官兵走了出去。
“大人们说的没错,我家的猪的确是中毒死的,但我们一家人的生计都指望这头猪了,喂的青草都是清洗过的,生怕它有任何闪失,它怎么中毒死的,我们都觉得蹊跷,还请大人明察。”
为首的官兵明白了八九分,说:“投毒更是大罪,如果是真的,我们不会放过他。”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唏嘘声,举报的人已经让他们不齿了,投毒后举报,如此险恶用心更是令他们痛恨不已。这个人是谁,他们都急切想要知道。
佳琼瞥了一眼阿勇一家人,个个面带慌乱,啧啧,这就心虚了,投毒后还自投罗网,这家人是不是傻,或者因为痛失了一匹马气不过,想看着他们倒更大的霉。
里正挤了过来,给为首的官兵陪着笑,说了几句什么。
官兵说:“但是你们犯法是真的,看在你们孤儿寡母生活困苦不易的份上,我会在大人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请他从轻发落。”
刚才里正是给他们求情来着。
娘的泪珠一个劲地落,她是有苦不能说。
佳琼惊讶道:“我们没有犯法啊。”
里正用恨恨的目光看她,意思是全村人都知道你家赶路了,你就别再狡辩,老老实实去衙门挨板子。老子刚才给你说了好话,衙门的答应看在你是家中唯一挣钱男丁的份上,一会打板子时下力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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