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鱼放下了王玉儿,后者刚一落地便险些跌倒,她捂着脖子咳了半晌,再抬起头时已经想得明白:
“你若敢找我师父的麻烦,直接找他就是,又何必绕一个大圈子来抓我?”
许观鱼脸色微变,很快又平复下来:“既然落到我的手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已经由不得你了!”
说着她便将那薄薄的一册道法在身前展开,而且叫人不解的是,神锋观历代留下来各种奇巧法术,她连看都不看,反而对那篇用来当做开篇序言的基础功法看的极为认真,眉头轻皱似乎陷入到推敲之中。
而在这时,护送王玉儿的人群队伍中,正有一双眼睛,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许观鱼这幅陌生又熟悉的皮囊看个不停。
看着这个从谋杀皇室亲王的凶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当今国事的大妖孽,刘羽在心里简直压着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
不过这些问题稍稍过下脑子,那就不难理解。
当日在观中,守静道人清楚神锋剑破了老妖的人皮肉身,早先的那副老僧模样自然不能再用。
而在它第一次偷食国运龙气的乱葬岗内,正好就有许观鱼的尸首。
之后,它再凭着这幅活色生香的肉身,混上一个入宫的几回,直接面见君王,搞来这么一个声势浩大,恩宠隆重的国师之位,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彼时它既然都成为了国师,从平阳王李越上递的奏报那里,自然也就能看到有关于自己的消息,从而通过密信传递,和李越联手布下了这一局。
虽然时至今日,刘羽仍然闹不明白,为什么它处心积虑的,只是为了一册小小的基础功法,但这些对刘羽来说,都不重要了。
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杀了这头妖孽!
一直静立在软轿一角位置,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的黑袍人影,无声无息的向后退了半步。
仅仅是这半步之遥,在雨声绵延的城镇里,惊不起一丝的波澜,更不会引来旁人的注目。
但是正手持法册入神的许观鱼,却如同受到感召似的皱起了脸上的纤眉。
不等她放下手中薄册,一点寒星剑光已从书册上透出!
瞬息之间,狂猛的剑光咆哮而出,呼吸间占据了整个瞳孔视野!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反应之时,许观鱼单薄的身子就已经被刘羽全力发动的一剑穿透!
当街百丈之内的雨水猛然蒸发,形成一片怪异的真空地带,足足有三四秒的功夫才重新落下。
许观鱼随着这一道凶猛的剑光,合身砸入到身后的民宅里。
倒飞的过程中,撞碎坍塌的砖墙门房无数,浓厚的尘烟刚刚扬起又被雨水打下,待到旁人反应过来之时,民宅几乎已经成为一片埋葬了许观鱼的废墟,四处一片狼藉。
“国师大人......”
平阳王李越被这番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四周的护卫反映却极为迅速,马上就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重重人墙之外,李越看着那个刺出惊天一剑的黑袍男子,将头顶的兜帽缓缓拉下,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重元真人,不管小王的事啊,小王是昨夜收到了父皇的密令,这才被迫做出了安排,小王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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