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
“重擦!”
“做什么吃的,就你这样的还贴身丫鬟!”
“……”
打扫第四回的时候,沈清秋就乏了,自去房里睡下,金彩还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陈妈妈憋了这么久的气,怎么可能这就放过她。
外头的粗使下人就这么看着人前风风光光的金彩如今被陈妈妈找来喝去的使唤着,那金彩哪里做过粗活,过了四五回后,白嫩的手指头都被泡发了一样红肿着,可那陈妈妈还是格外的不留情,用着自己的那火眼金晶硬是在屋内找了一处落灰。
看了几个来回,总算有那么几个知道转风向的。
“妈妈,在大晚上的调教下人,您也辛苦了——”有小厮端来了椅子,很快又有婢女端来了茶水。
还有人问她肩膀酸不酸,要给她揉按肩膀。
陈妈妈本有些乏了,一口茶水下肚,椅子坐着,在被人按着肩膀伺候着,劲儿就更来了。一个小小的厅房,足足让金彩扫的第二天天快亮了才算结束。
“陈妈妈——”
一大早柳氏要去厨房,叫着陈妈妈却没动静。刚走出去外头便一个婢女殷切拿着披风,“夫人,早上冷,别着凉了。”
柳氏狐疑披着披风,这院的下人素来当她们娘俩是空气的,今儿怎么就转了性子了?
“妈妈昨天交代了,说您要去厨房让奴婢跟着您一起。”
“陈妈妈人呢?”柳氏问了一句。
“妈妈昨天受累了,这会儿正在房间里补眠。”
柳氏越发狐疑,但想着厨房放着她吊了三四天的老母鸡汤,今儿再不取就过味儿了,就没再问。柳氏出门的当口,金彩已经哭着到了宋氏的后院。
“王妈妈,你就让太太可怜可怜我吧,你瞧我的手!”
好好一双纤细的手昨个儿叫水泡发了,今儿早上起来全是白色的嫩皮,红红的血丝挂在上面,好不可怜。
那王妈妈一副不忍的样子,“这七姑娘的心也太狠了。”
金彩哭哭啼啼要回来,王妈妈嘴上不住的心疼她,可提到让她回来却是摇头,“金彩,你这些年在咱们房里也知道太太一个人管着偌大的院子不容易,现在偏院那儿整日的闹是非,又偏偏搭上顾侯那么一艘大船,太太正缺个得力人手,你若就这样回来,不是辜负了太太对你的信任?”
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支金簪,“太太心里记着你呢,你和少爷那事儿,太太怎会不知道?前些日子就说要赏你的。”
金彩将眼泪稍微抹了抹,王妈妈又道:“你到底是奴才出身,替太太办好了事儿,立了功回来被大少爷纳了房,才能立的住啊?”
听到这话金彩咬了咬唇,从王妈妈手里拿过金簪,“罢了,有太太这句话,就是让七姑娘折磨死我也撑着。”说完把那簪子戴在头上一跺脚又回去了。
王妈妈扭头这才回了院子。
“人打发了。”宋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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