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从来不是本候不给她生路,都这个时侯了,你还不明白吗?”顾庸道。
徐公公瘫跪在地上,良久之后道:“侯爷,咱家什么招了,只愿碧玉能有个活命的机会。”
碧玉在他旁边哭个不停,沈清秋倒是叹气,“你这人糊涂了些,情意倒是不糊涂。也罢,我既救了她一回当然也不介意救她第二回。”又看着四周,“未免夜长梦多,今天晚上你便将实情写下来,待得明日早朝时,真相自然可见分晓。”
徐公公点头,都到了这个时侯,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里头有现成的纸笔,不过一刻钟他已经将该写的都写了下来,顾庸将那张诉纸收好,便带走了沈清秋和碧玉,临走时又叮嘱着狱卒,看顾好他。
沈清秋和顾庸一同离开,路上她道:“那昌平再怎么样只手遮天,此番下来,恐怕也得伤筋动骨吧?”
顾庸点头,“这番若拿住了她的把柄,就算是裴皇后也保不住她。”
沈清秋微微勾唇,正要上马车,可身后的牢狱却突然传来惊叫声,再紧接着守门的狱卒猛地跑了过来,对着顾庸的马车就砰的一声跪下“侯爷,徐公公在狱中暴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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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暴毙时身旁还有封畏罪自尽的【血书】,上面承认是他自己为了权势卖官鬻爵,还攀咬了涉嫌其中的几个大臣,人死了一了百了也无法对症,但也正因为他人死了,反倒是解开了皇帝最近的一道难题。
“既然徐寒壁已经伏诛,他供出的朝臣全部都革职查看,此案就算了解了。”
“皇上!”顾庸还没说话,林太傅倒是开始了,“此案当中必定还有隐情,怎可如此草草了案,皇上——”
“好了太傅,人都招供了,还有什么隐情?”隐情是什么皇帝这会儿心里清楚。
他又不是实打实的昏庸,内庭是他地方,徐寒壁到底怎么死的,他能不知道?
“眼下最要紧的是科举的事情,出了舞弊一案,如今人心惶惶。科举乃是朝廷人才之本,绝不能出事。本届的科举朕着意重新开始,”皇帝想了想,再让官员监考,恐怕显得科举失了公信力,便道:“岳麓书院素有我朝第一书院之称,朕年少时也拜读在院长门下,知他也信他品性。这一届的主考官就由他担任。”
倒是没有朝臣反对,文官清流当中恐怕没一个敢不尊敬岳麓书院的院长。至于武将,科举上头哪有他们一帮大老粗说话的份儿。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这也算是皇帝这些日子以来办的唯一一件还算得民心得事情。本来科举三天两头出现舞弊已经叫大部分百姓对朝廷不满,这第二次科举若还是官员监考,那这一届出来得状元探花等等举人,恐怕就要备受争议了。
可若是岳麓书院这个名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百年书院,以德育人,可以说是天下学子之首了。
科举考试近在咫尺,杨征文虽然早前被天子除名了,可如今科举重新开始,他有岳麓书院的院长做保,便是进去考试也没人敢拦着。加上皇帝本来就因为这次的事情理亏,便也就放任这件事情不咸不淡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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