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少卿却是拉着她的手,“如芸,我的好芸儿,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能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萧如芸有些怕的想抽回手,他却是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见他这般模样,萧如芸心中有些不忍,片刻后还是小声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顾少卿总算也是转悲为喜,便叫萧如芸先坐了下来,两人慢慢商议。
酒楼内烛火忽明忽暗的,顾少卿也故意压低了嗓子,但再怎样低沉的声音,到了隔壁间听的却也是清清楚楚。
沈清秋双手蜷起敲了敲墙面,对他道:“这墙是我请了专人制造的,咱们听得清楚对面的话,可对面听不到咱们的对话。”
顾庸只脸色阴沉万分,他从来不想迁怒自己的亲人,因此哪怕二房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也未曾波及到顾少卿半分。可如今听着顾少卿竟密谋要害自己的妻子和妻子腹中的骨肉,顾庸却是忍不住捏起了双拳。
“爹爹就真不怀疑,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正常男人不都应该有这样的怀疑吗?
顾庸却不会,“你娘不是这种人。”他与柳氏才是真正的夫妻,两人同床共枕那么些十日,若连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性情都不知道,那他要头顶这玩意做甚?
沈清秋这才微微勾起唇瓣,道:“原是想晚一些告诉你的,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倒不如直说了。”她捏起一枚药丸,“爹爹,我善于用毒,你应当知道吧?”
顾庸自然点头,早在之前夜探沈家时,他便看出来这孩子是玩毒方面的祖宗。
“我初见你时,你受了伤,那时我娘替你包扎伤口,我却也探出来了,你身上除了外伤还有别的毒。”顾庸抬眼,看着沈清秋,她道:“是叫人能绝嗣的毒,我想这偌大个侯府,多的是人想叫你绝后。”
顾庸听着心寒,却也忍不住冷笑,“也不止是侯府,侯府之外,更有甚者。”
沈清秋小手搭上他爹的肩膀,“你也不必难过,虽说因为这毒你前些年没能得一个孩子,可如今不是有我和我娘了吗?”顾庸反手握住她的小爪爪,只觉得心中一篇温暖,有些人哪怕在处也不是家人,有些人不过几个月,便知其真心,“是,爹有你们就够了。”
沈清秋见他神情好了一点,才继续说:“我与我娘那会儿刚入府,你常年公事繁忙,我怕将这事儿告诉你了,一来是打草惊蛇,二来是我没把我治好你的病,怕你难过。如今我娘都怀上了,想我之前给你吃的药也是见效。”
顾庸愣了一下,“药?”他什么时侯吃药了?
沈清秋道:“自不会被你察觉,若被你察觉不是被下药那人也察觉了吗?”也嫌弃的看了顾庸一眼,“爹爹当真是对府邸里的人太纵容了,你可知道为了双重保险,他们还往我娘的汤碗里面下了避子汤,若非是我及时发现,你还想要有后?”
听到这里,顾庸已是怒不可遏,强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果真是我对他们太纵容了——”眼下已经不单是顾少卿的事儿了,偌大个侯府,枪打出头鸟,二房事事冲前头,做事儿不顾头脑才被顾庸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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