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泽国。
冰天雪地,寒意让人清醒了不少,季小希还穿着在禾央的那身,没有换下来。
她的手冻的通红。
“老大,当初说好了只是利用他的身份方便报仇,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孤影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爱了三年,假的也该变成真的了。
他亲眼见证了季小希一步一步从野路子变成乖巧的女孩,或许她心里也希望,自己要是再更好一点,会不会就能配得上罗凡晓了。
可德里克家族的地位和影响力......
就算是真爱,能做一个情妇也是极限了。
季小希拽出自己的包,狠狠瞪了一眼孤影。
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眉眼少了几分乖张,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不停的给罗凡晓拨了十几个通讯,他没有接,甚至不耐烦的挂断。
站在街角,季小希冷的呵出一口热气。
“老板,便宜点吧,我身上只有一百月币了。”柔软带着一丝祈求的声音从杂货铺传来。
像是心灵感应一般,季小希扬起脸,回头望过去。
那家店的房子是玫红色的,充满了少女心,透明的橱窗里,银月折射出一个站着的女孩,很瘦,裹着一个到小腿那么长的黑皮袄,脚踩高跟鞋,但她的气质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老土。
一头漆黑的长发垂至下腰。因为是侧着背对她,刘海挡住,季小希怎么努力都看不见脸。
情不自禁的站起身走过去。
“行行行,拿走吧,算你85月币。”一走进去就听到老板无奈的声音。
“谢谢老板。”女孩喜笑颜开的付了款,推开玻璃门,她冷的哈手,小跑着离去。
刚好和季小希擦肩而过。
“姐姐......姐姐!”季小希朝她追过去,女孩没有回头。
季小希流着泪,高跟鞋在冰雪地上很滑,她直接脱掉。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姐姐你在哪?你不要我了吗呜呜,我是小希啊。”
她一边追一边喊,终于在河边又看到了她。
女孩的手上拿着一双厚袜子,嘴里嘟囔着‘爱京的物价真高,一双袜子就要一百月币。’
她脱掉高跟鞋,粉白的脚上全是冻疮,绷着唇慢慢把袜子套上,穿好鞋站起来。
对上季小希的眼,她的眼里闪过几分讶异:“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季小希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哭的像个孩子:“姐姐,我是小希,我是小希啊。”
女孩的眉眼精致,肤白貌美,黑色的眼睛干净的是一尘不染,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抱在一起,虽然一个是被强迫的。
仍然是赏心悦目的。
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银月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姐姐。
辛暖试着挣脱了两下,问了声,语气尽量放柔。“你认错人了,我们虽然长得一样,但是我确定我爸妈就我这一个女儿。”
季小希的声音强势,带着一丝耍赖的意味。“你就是我姐姐!不可能连声音都是一样的,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你为什么不认我了啊。”
把身上的女孩扒拉下来,辛暖叹了口气。“你别哭了,你叫小希是吗?”
她把袄脱下来,给季小希裹好,拉上拉链。
“衣服很漂亮,可是穿的这么薄会生病的。还有,你误会了,我真的真的不是你姐姐,那么,再见了。”
捡起地上的半支低级营养剂,辛暖起身离开。
还奇怪的回头看了季小希一眼。
三月底,晴天的阳光将雪照射的晶莹透亮。
爱京边缘地带,珍惜医院的九楼,辛暖低垂着眉眼,她穿一身粉色的毛衣,嘴角下垂,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双手白的可以看见里面的青筋。
两腿伸直,一左一右的敲着。高跟鞋在医院走廊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她是漂亮到让过往的医生患者纷纷驻足的存在。
但她看起来有些不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烦躁。
旁边的门打开,辛暖立刻站起来:“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为首走在前面的男医生摘下口罩:“送来的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这种病属于绝症,他年纪又大了,再不进医疗仓,拖不了一个星期的。”
辛暖抿着嘴低下头,眼睛里满是哀伤。
后面的护士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看看老人吧,他已经恢复意识了。”
这俩爷孙是在年底来到爱京的,她知道,高额的住院费已经拖垮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她比刚见到的时候不知道瘦了多少。
辛暖拉开门走进病房,率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这是一个大通房,里面有十个病床,都躺着人。
三号病床上睡着一个皮肤黢黑,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的老人,他和身上盖着洁白干净的被子,形成鲜明对比。
握住老人的手,感应到的老人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已经变成灰色,没了光。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手怎么这么凉,伸被子里暖暖吧。”
说着,老人拉着辛暖的手钻回了被子里。
“爷爷。”辛暖后喉咙里说出这两个字,就已经泣不成声。“医生说......你的情况很好,在坚持一下,等小叔凑够了钱,就能去医疗仓了。”
“花那个钱干什么,我这病就算治好了,年纪大了也没几天活头。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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