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低下头,胆大如她,也不敢正视那凝望的眼神,她低低地说了两个字:“卫子卿。”看着祁暄询问的目光,她又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姓什么。”
祁暄凝视着她,目光中流露的温柔带着些许怜惜,他幽幽说道:“交付是为‘予’,信守方为‘诺’,不知能让姑娘给出承诺的,又会是什么人?”
卫子卿俏脸又是一红,咬着嘴唇说:“告辞了!”说完转身跑走。
“卫子卿!”她回头,那温润的男子微笑着对她说:“保重。”
卫子卿低声说:“你也是。”
再转身离开时,只听得身后那人轻叹一声,幽幽吟道:“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在山中不觉已经盘桓了半日,卫子卿顺着来路下山,一路上她都抿着嘴笑,总想着祁暄的那句话:伯牙与子期相见,也是因为这一曲,想不到今日此景重现,姑娘确是知音!
她笑笑,自己和祁暄的相遇,倒真似那《高山流水》的故事。此时,天更阴了,可看在卫子卿眼里,云也好,山也好,水也好,都成了浓淡相宜的水墨画,怎样都是美的。
走到小溪边,不见了马。卫子卿有些着急,大声喊着:“小黑子!”喊了几声,只听远处一声马嘶,一黑一白两匹骏马越溪而来,马蹄激起水花万点,到卫子卿身旁时,溅了她一身。
卫子卿心口一热,笑着抱住黑马的脖子,马儿欢叫一声,是见到主人的兴奋。卫子卿看着那匹白马,问道:“小黑子,这是你的朋友吗?”说着拉住白马的缰绳,赞道:“好漂亮的马!你的主人呢?怎么自己在这里的?”
白马轻嘶一声,转身向后跑去,卫子卿攀上小黑子的马背,小黑子跟在白马后面,踏着清浅的溪流,直奔一片茵茵的青草地。远远的,就见一个人躺在草地上,头枕着卫子卿的包袱,架着一条腿,嘴里咬着一根草棍。那人一身粗布儒衫,衣服上还留着酒污,嘻皮笑脸的模样,不是秀才是谁?!
“秀才!你怎么在这里?”
秀才躺着不动,卫子卿下了马,忍不住轻踢他一脚:“秀才!”
秀才抬眼看看卫子卿,笑道:“开心吗?”
卫子卿俏脸一红:“你说什么?”
秀才笑嘻嘻地说:“流连山水间,观瀑且听琴,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唉!只愿君心似我心呐!”
“你!”卫子卿脸更红,这秀才看似不经意,却慧心内敛,有着玲珑心思,什么都瞒不过他。
秀才笑笑:“恼什么?二八芳龄,最易动情。若是心未动,又何必脸红?”
卫子卿咬咬嘴唇,生气地坐下,不再理秀才。秀才笑笑:“对人家轻言细语,对我就凶巴巴的,这又是为什么?”见卫子卿背过身去,秀才坐起来笑道:“不逗你了,不然你会真的以为自己动了情。我倒觉得你对我这样最好,野蛮的女强盗,才是真的你。”
卫子卿转过脸来瞪着他,秀才又笑:“其实在你心里,应该是秀才这朋友比较重要才对。”说完又笑嘻嘻地说:“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这时,白马一声轻嘶,来到秀才身畔,秀才站起来,拍拍马头道:“我的乖乖大骡子,你是拿我当朋友的吧?”
“什么?”卫子卿站起来,“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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