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趁祁澈出去受刑的时候讨论了一下。研究结果是:要是想弄字画就一定要快下手,这小子天天受刑还是什么都没说,上面说不上哪一天没了耐性,人可就送去刮骨或是油煎了。李仁义很讲义气地拿出文房四宝,看,都准备好了,说定了人人有份,对祁澈的诱骗要先从培养感情开始,今天他回来,一定给他备上好酒。
几个人一直焦急地等待着,心里还不停祈祷今天千万不要上夹棍,手要是受伤了,字画可就没影儿了。真是千盼万盼,终于盼回来了,今天的板子打得不轻啊,好在他还精神着呢。祁澈被拖回来丢到角落里,等送他回来的锦衣卫走了,他翻转过身,笑着问:“今天这牢里的味道不对,给我准备了什么?”
李仁义哼了一声,都打成这样了,还笑得这样轻松,祁澈看看他们几个的样子,问道:“怎么?想要我的字画?”
李仁义他们几个对视几眼,张大勇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除了酒香还有墨香,这两种味道,我又怎么会闻不出来?”他懒懒地趴在那里:“不过我现在屁股疼得很,有没有伤药啊?”
李仁义恨得牙直痒痒,这小子果然狡猾,逮到一定点儿机会就能兴风作浪!他忍着怒气,嗯,字画要紧,银子要紧,忍了!
李仁义示意了一下,林贵财拿来伤药,祁澈皱皱眉头:“什么破东西,闻这味道就知道不怎么样,算了,将就着些吧,还不快帮我敷上!”
李仁义心道:自己好歹是个小头目,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亲自动手。于是对林贵财说:“你去。”
林贵财不情不愿,但看在即将到手的银子份儿上,忍了。他给祁澈上着药,祁澈笑道:“下手轻些,弄疼了我,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马上昏过去。”
林贵财恨得牙根直痒痒,心想:小子,等你乖乖画完再收拾你!
上完了药,祁澈侧过身,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酒呢?”
三个人忙不迭地端过来酒壶,祁澈嗅嗅,皱了皱眉头:“谁不知道我的字画用古玩珍藏也未必换得来,就这破东西也来骗小爷的字画?”
李仁义气得抬腿就是一脚,还没踢到祁澈身上,就被张大勇拦住:“义哥,可别一脚踢昏了。”说完,张大勇陪笑道:“祁家公子,这牢里也没有更好的,您就将就着些吧。”
祁澈哈哈一笑:“这还像句人话。”说着端起酒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喝完擦擦嘴巴,又道:“难得还有人记起我的字画,不过,若是传出去,说这是用一壶掺了水的酒换的,我一世英名可就毁在你们手里了。”
李仁义瞪着祁澈:他衣衫破旧,发丝凌乱,此时趴在地上,姿势也极为不雅,可是他怎么就显得高高在上呢?这小子倒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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