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霜气道:“早知道他这样,又何必浪费我一颗迷心丹!”
雨霏道:“有的人认为,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一个人;而有的人认为会是个东西。‘卫子卿’,这又是什么?”
“是个姑娘。”叶倾霜咬着牙看着祁澈,突然笑了,她又说道:“死小子,你还算有情有义。姑娘我不急,早晚让你全都说出来。”
雨霏问道:“倾霜姑娘,这会儿佛母怎么没有来?”
叶倾霜道:“本来佛母是要来的,是我主动请缨,来试试他的深浅。”
雨霏皱皱眉,不悦地说:“本来,人家公子好好的都醒了,又被你给弄晕了。”
“怎么,心疼了?”叶倾霜咯咯笑着,笑得花枝乱颤,“小妮子,我只是来试试深浅,又不是不知深浅。放心吧,他会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到时候我还来看他!”
叶倾霜走了,雨霏摇摇头。她看看床上躺着的祁澈,心中暗想:怪不得佛母会亲自医他,原来他和那瓶子有关。她叹了口气,祁澈刚刚从锦衣卫那里被救出来,恐怕又要面对新的折磨了。
海面上,航行着六十几艘四十多丈的大船,崭新的旗帜迎风招展,四处宣告着东方大国的气势。
卫子卿站在船头,痴痴地看着那起伏的波涛,湛蓝的天空,还有时不时落到桅杆上的鸥鸟。这一次出海是郑和第四次下西洋,自己一路跟着,长了不少见识。整个船队有两万多人,其中包括水手、官兵、采办、工匠、医生、翻译等等,大船上满载着丝绸、瓷器、金银、铜铁、布匹,每到一处,都促进了当地的贸易。航程过半,已经有将近二十个国家派使者到郑和的船上随船进发,到东方的大明朝去进贡。
任那海风吹乱发丝,卫子卿心里不停地重复一句话:祁澈,你千万要等我回来,千万!
“在想他?”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卫子卿没有回身,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是祁暄。
“那就为了他,好好保重。”
卫子卿苦笑着说:“我为他保重,可是他呢,会不会同样也为我保重?”说罢转回头道:“祁暄公子,真是对不住,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跟着出海。”
祁暄暗自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她还是客客气气地称自己为祁暄公子,别的女子称自己为“璞”,自己从不在意,而现在,倒是真想听她这样称呼。
他想了想说:“其实这次出海,我倒觉得机会难得,人生在世,能有此番际遇实属不易。”
卫子卿笑着点点头:“是啊,这一路上海阔天空,风光秀丽,可以涤荡胸襟,又能见识异域风情,实乃人生快事!”
祁暄道:“只是,视野再开阔,心中如有郁结,也是感受不到那份洒脱的。”
卫子卿笑笑:“公子是在说我。”
祁暄淡然一笑:“娉娉弱弱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这般的如梦年华,本不该空结愁绪,如果那人得知,怎么忍心轻负信诺?”
卫子卿叹了口气:“如果那人不知,又该怎么办才好?”
祁暄道:“如此心意,他又怎会不知?”
卫子卿幽幽说道:“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这滋味,怎会这样苦涩?”
“说什么呢?”忆苒从后面走出来,笑嘻嘻地说,“现在觉得苦涩啦?当初你侬我侬的时候,不知道多甜蜜呢!”说完笑着看着祁暄,一脸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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