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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暄点点头。应文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本无意相争,却被复仇所累,你一定很痛苦吧?”
祁暄不语。应文又对忆苒说:“孩子,回去告诉他们,我已不是当初的皇帝,以后也不愿坐在那龙椅之上,叫他们不要再为我费心了。”
忆苒摇摇头:“主上,我们这些人一片忠心,怎么可以........”
“哼!”暗夜道:“不过是愚忠!”
忆苒正要反唇相讥,应文笑了笑:“锦衣卫和红衣教都是为了那个瓶子的秘密而来,那个秘密就在里面的禅房里,我现在就拿给你们。”
卫子卿大喊:“爹爹,不要给他们!”
应文笑道:“祸事皆是因它而起,也就因它而结束吧。”他望着暗夜:“怎么,还要拿刀架着我进去吗?如果你们跟着,我一定不会拿给你们,那禅房是我的清修之地,容不得你们进去玷污!”
这一句掷地有声,连暗夜也不禁一颤,想不到眼前这人虽然当了和尚,做皇帝时的余威还在。他不由得放下了刀:“好,你自己进去,屋里的动静外面一样听得清楚,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样!”
应文的目光又逼向唐赛儿,唐赛儿哈哈一笑:“好,就放你进去,你不拿出来,我们怎么抢?”
脖子上没了桎梏,应文转过身,又回头深深看了卫子卿一眼,对祁澈说:“祁公子,照顾好我的女儿。”
禅房外,一群人焦急地等待着,暗夜来回踱着步,唐赛儿坐在椅子上不停叩着桌面,卫子卿拉着祁澈的手已经完全汗湿,只有祁暄一身白衣,不动声色地守在门口。
应文进去已有一刻钟,怎么还不出来?
这外面围着的都是高手,他们听得清楚,人就在房里,所以暗夜他们根本不担心应文会逃走,可是,怎么就没一点儿声音?
“不好!”祁澈心里一紧,快步走到禅房门口,叩响了门:“应文大师,应文大师!”
还是没有声音。
暗夜一步抢过来,“砰”地一声撞开了门。
禅房里,应文静静地坐在蒲团上,一动也不动。屋内燃着烛火,那垂泪的蜡烛周围,是燃尽的丝帛残迹。
桌上,是一片片碎瓷,有的正面朝上,是顶级的色白花青,有的内胚向外,是鲜红的泣血残阳。在这些碎瓷之中,躺着一张浣花笺,纸上清秀的笔锋留有十六个字:青瓷已毁,宝图尽燃,百姓是本,德泽为上!
卫子卿突然间明白过来,扑过去摇着应文的身体:“爹爹,爹爹!”
祁澈慢慢抱住她,柔声说道:“卫子卿,应文大师已经圆寂了。”
卫子卿的泪大滴落下,她贴着祁澈的胸膛,慢慢和他一起站起来,喃喃地说:“为什么,我刚找到自己至亲的人........为什么.........”
祁澈拥住她,猛然抬起头,对禅房内的人说道:“不是想知道青花瓷瓶的秘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瓷瓶里有一张地图,藏有兵器财物。现在应文大师已经将图焚毁,谁也不必妄想了!”
“哼!你这话谁信!”暗夜道:“那地图一定就在你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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