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哭道:“本以为一定活不成,谁知道他突然间扑过来,临死的时候........还在我耳边说........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利用我去抢瓶子.........他要我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孩子长大了,不要让他做锦衣卫.........”
祁澈的眼眶跟着湿润,他伸出手:“来,瑶琴,先起来,我们给他立个坟。”
瑶琴点点头,突然,从她身下传出哎呦的一声,定睛一看,瑶琴底下坐着的正是忆苒。忆苒只是受了轻伤,祁澈忙把她们拉起来,忆苒“哇”地哭出声:“没想到,最后救我们的,竟然是暗夜!”
瑶琴擦擦眼泪:“他不管做过多少坏事,对我总是好的。”她四下里看看,问道:“姐夫,姐姐呢?”
祁澈忍住心中的痛楚,笑笑说道:“她受了点儿轻伤,先下山找马去了。”
瑶琴点点头:“那就好,姐夫,这山上会不会还有活着的人?我们找找看吧,如果人没死,不管是锦衣卫还是红衣教,我们都救,也算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好!我们都救!”
果真还有活着的人!叶倾风被炸伤一条腿,叶倾霜和雨霏都受了伤,所幸当时被一块大石挡住,保住了性命。可惜的是,没有找到云衣,祁澈暗自垂泪,这是在火凤宫里全心帮助自己的人,上天一定会保佑她平安无事。
满地的残肢中,找到了唐赛儿的尸体。祁澈叹了口气说:“你救我一命,我终是对不起你,愿你早日托生吧。”
应文的尸身也找到了,应贤大师受了重伤,他祁开衣服,怀里赫然是那个真的青花瓷瓶。应贤说,在混战开始的时候,应文就要他捡回被祁澈砸烂的碎瓷,揣进衣服里。那个真的瓷瓶,就藏在里面的禅房,他趁乱叮嘱应贤,一定要把真的瓷瓶交给祁澈和卫子卿,即是那里面已经没有了秘密,那也是女儿的一世情缘。
祁澈收好瓶子,全都明白了,其实早在卫子卿向唐赛儿挑战的时候,应文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后山的竹林里,新起了三座坟——应文大师的,暗夜的,唐赛儿的。离得不进,可都在一山之中,又怎么能算远?
恩恩怨怨,不过是红尘纷争;兵戎相向,最终也只剩黄土;尘烟散尽,朗朗乾坤还在;坐卧随心,笑看花谢花开!
普济寺的消息传入朝中,皇上朱棣生性多疑,仍对应文之死存有疑心,继续派郑和出海寻找。
自纪纲事件之后,皇上更加信任太监,于是不久后成立了东厂,与锦衣卫合称厂卫。自此,太监的权势越来越大。厂卫均可不经司法机关,直接奉诏受理词状,逮捕吏民,用刑极为残酷,致使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顾止戈曾说,要还祁澈一个人情。他没有食言,他本是丞相幼子,年少负气出走,离家后隐去姓名,只想享受快意江湖。未曾想做了锦衣卫。本以为可以除奸惩恶,谁知道竟是误入歧途。回到相府后,正好传出朝中王公公拿到纪纲谋反的证据,顾止戈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他始终不曾忘记对祁澈的承诺,不久,丞相上疏,细数祁缙编撰永乐大典的功绩,皇上终于点头,赦免了流放在外的祁缙家眷,命人护送回乡。
终于,祁澈一家团圆了,纤尘嫁了秋离,祁夫人待忆苒和瑶琴如同亲生女儿一样。瑶琴的身子已经五个月了,她总是念叨着,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秀色最是江南美,一望弥千里。江南已是春将尽,依然是碧水映青山,绿柳拂长堤,细细的雨丝洒下,为这景致镀上一层绝妙的晕染。
河堤上站着一个秀才打扮的年轻人,他穿着天青的儒衫,不知为什么,从他遇见她那一刻,就爱上了这清丽的颜色。有谁能够比得上她?又有什么能淡化他心中刻骨的思念?
三个月了,没有一点消息。他每天都来这里,这是他们初见的地方,可是,她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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