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水已然沸腾,鸡蛋在咕噜咕噜冒泡的水里翻滚着,烧开的水慢慢地从小小的煮锅里满溢出来,落在灶台上兹拉兹拉作响。
水越溢越多,最后将火完全扑灭。
无形的煤气起初只是在厨房流窜,渐渐地填满了整间屋子,味道浓郁又刺鼻。
进食完了的鹦鹉原本趴在笼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主人熟睡,却忽然转头四处看,最后不安地站起来冲着昏睡的主人嘎嘎嘎扑腾叫唤着。
疲惫不堪的阮孑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房子里煤气的味道越发浓重,鹦鹉扑腾得更加激烈,不停地想要将人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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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孑的意识归拢时,昏昏沉沉间听到了一阵平稳的异响,‘笃、笃、笃’,她浑身乏力,想睁开眼瞧上一瞧,眼皮却重得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
她朦胧辨认出那声音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隐约听到大门打开,分不清有多久,一分钟?三分钟?总觉得是好久之后方才听到门又轻轻关上的声响。
她费劲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环境,意识恍恍惚惚,缓了几十秒后才迟钝地朝门口看去——并无什么异样。
撑着沙发起身来,她脚步虚浮地走过去透过猫眼朝走廊外看,外头安安静静空无一人,1902与1903同样门户紧闭。
感觉头昏脑胀,屋子里隐约有异味,她后知后觉地记起来水煮蛋,惊慌冲进厨房去,火果然已经熄灭,她慌乱弯腰关煤气,一扭却发现已经关实了。
按着头痛的脑门疑惑回想着,又迟钝发现明明锅里的水就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灶台跟地面却都干干净净。
环顾一圈,看到挂钩上平日用来擦拭灶台的抹布位置好像有变化,她走过去伸手一模——湿漉的。
怪异的感觉从内心升起,但彼时先顾不了这个,她忙的回到客厅想将窗户都打开,却发现窗户连同阳台的落地窗都已然开了。
她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熟悉的环境,不安与怪异越发深浓,去看鹦鹉,后者正在笼子里恹恹地跟自己对视,想来也吸了不少煤气。
她将它提到阳台外:“有人来过?”话才出口便连连几声咳嗽。
鹦鹉趴着看她,但是没说话。
缓了片刻,阮孑回屋找来手机查看监控,画面一直到自己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的这期间都没什么异样,直到爱宠叫嚎,到这时窗户都还是关着的。
一直到近20分钟,画面忽然诡异地闪了一下,她看到自己迷迷糊糊地起身去开窗,然后又进入厨房,最后又回到沙发睡去。
是她自己?
那个声音怎么回事?
是她煤气中毒产生幻听?
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下,她反复地回看这段监控画面,还是没看出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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