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记住那张脸,又将望远镜还给了周亚夫,没等他急不可耐的继续看,刘闲却是忽然把匈奴战斧递给了他。
“老周,你能看出这兵器来自哪儿吗?”
“谁知道,匈奴人东灭东胡,西破月氏,辽东,阿尔泰山都有铁器产出。”
难怪汉武帝灭匈奴是东夺辽东,西通西域呢!源头斩断匈奴人军功产业。
含糊的摇摇头后,抬起斧头看了一眼斧面上的巍峨山峰,周亚夫忽然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应该是阿尔泰山,据从匈奴人那儿逃回来的燕王从属说,匈奴人在西北又击溃了丁零人,坚昆人,移他们在阿尔泰山冶铁。”
铁器军械在后世,就算比不上核弹头,也差不多得有武直十,歼十六的位置了吧!匈奴人竟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方面反映了冶铁有多么艰苦,另一方面也算是给汉人了个机会吧!刘闲又是重重记在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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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激战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超过一个小时了,总共杀伤估计才八百来个,倒在阵地上的也不过六百多人,还包括冒死向里冲的六十多个匈奴将军卫队,这些还只是杀伤,真正当场阵死恐怕的也才三百来个。
不过都杀红了眼,匈奴人不会对汉军仁慈,刘闲也没冒圣光的管这些匈奴伤者,管你死没死喘不喘气儿都是几刀看了脑袋,旋即将身上穿着的衣服扒光。
右谷蠡王还真是老狐狸,杀子之仇,还有山上时不时传来的惨叫也没有鼓动他发起第二次进攻,带着人马,他竟然在山下支起帐篷,也扎营了,傍晚时分,拿着望远镜偷窥汉子的周亚夫还看到匈奴人后军一部分随军部落赶着牲畜汇合了过来。
匈奴人的确是不急。
为什么从秦代开始,中原王朝与游牧民族疆域基本上固定了,一方面耕田与游牧天然分界线,另一方面,也是汉人没有最远在西伯利亚游牧的匈奴人耐寒。
冬天在地形上对刘闲有利,在天时上对匈奴人有利!可别小看一个天冷,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六十万热兵器法军都败在了莫斯科严冬下。
攻坚肉搏是匈奴人弱项,尤其还是仰攻山坡,他决定等一等,等大雪将汉军削弱了,再发动进攻。
这也是刘闲担心的,出来追杀拦截,他可没带多少粮食,更不要说御寒物资了。
一股子浓厚的黑烟又直冲青天,这是剩下的最后一点煤了,为了点狼烟贡献了出来,假公济私,就连周亚夫也顾不得拿着望远镜偷窥匈奴大姑娘了,跟着过来烤着冻透了的手。
汉军也阵亡了一百多个,轻伤已经不管了,自己包扎一下得了,饶是如此,重伤已经站不起来的也有一百多。
“唏律律律!”
夕阳下,被刘闲轻拍着脖颈,大宛来的战马似乎通灵性那样感觉到一股子不好,焦躁的扬着蹄子,可下一秒,眼神一狠,刘闲的刀子竟然亲自捅进了马心脏,在战马嘶鸣中抽出刀,喷泉那样的鲜血冒着热气儿飞溅了出来。
“太子,哎呀!!!”
来晚一步,景老头跑来时候,马已经被杀了,眼看着到底尚且不解,徒劳挣扎的战马,他痛惜的拍着大腿。
“太子爷,你这是!”
“老子没打算逃!继续杀马!把马皮剥下来。”
骑了好几天,其实也格外有感情了,可心痛中捂住了马眼睛,刘闲依旧冷冷的说道,听着他的话,又让周围汉军以及景老头心头一颤。
刘闲又是抓住一切机会,释放出死战的决心,马杀了,老子也不逃了,你们也别报什么幻想了。
重要的是,马也是军粮!被围困到山上,步兵居多的刘闲注定没法在上万匈奴骑兵追击下,返回山屯堡了,天寒地冻中再没有粮食,铁人也撑不住,反正也没饲料喂马,刘闲也没资本打骑兵战,不如在马匹消瘦前取肉食用了。
这些马还起了临时野战医院的作用,二百匹马血染草地,伤员则是被刘闲下令直接被塞进了还带着热气的马肚子中。
据说成吉思汗手下大将郭宝玉在西征时候中箭,奄奄一息中,铁木真下令刨开牛腹,将郭宝玉塞了进去,养了几个小时,重伤的郭宝玉居然扛过来,还能继续上马杀敌了,刘闲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实在没有酒精纱布什么东西治疗伤患。
做完这一切,夕阳也好像血一样斜照在了对面的山坡上,血腥的一天终于是要结束了,看着也被染得一片通红的匈奴人,重重吐出一股子白烟儿,浓郁的恐惧被刘闲深深压回到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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