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继续道:“杨总,我知道你之前是蓝帆集团最有潜力的高管之一,冲刺董事会完全有可能,后来因为内部斗争才被夺权,一脚踢到了蓝火这个火盆上。”
“干得好,精神抖擞重回蓝帆,干得不好,掉落神坛晚节不保!所以,蓝帆集团三年的业绩,对你至关重要!”
“说实话,就陈星泊那点见不得人的手段,完全不足以支撑你在三年内拿下傲人的业绩。杨总对这一点应该也心里有数,只是作为一个外行,你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业绩搞起来,所以只能由着他折腾,死马当活马医!”
徐闻说着,笑得像一只老狐狸:“杨总,之前您孤立无援,那是走投无路没办法。但现在,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沈安然是你女朋友,等你解决了陈星泊,立马让沈安然和公司解约,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杨宏奇也算人间清醒。
徐闻笑了起来:“杨总,难道蓝火要想挣钱,还真靠艺人苦哈哈地拍戏吗?那肯定是靠投资影视剧啊!我写剧本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但是以我现在的经济实力,以后想独自挑起一部电影的投资制作,肯定是不可能的,还是要和别的公司合作!”
“既然都要合作,为什么这个合作方不能是蓝火呢?毕竟沈安然要想解约,还要付一大笔解约费,而省这笔钱的办法,就是让她在蓝火继续待着,然后两家公司合作赚钱,这话实在吧?!”
杨宏奇眼神一亮,心动了。
徐闻继续笑道:“和杨总合作,既能帮我报仇,又能一起挣钱,还能让我女朋友发展得顺顺利利,在这行干得开开心心,那何乐而不为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到时候沈安然要离开蓝火,那和杨总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杨总干好这三年,拿出亮眼的业绩,那自然要挺胸抬头杀回蓝帆集团总部去,蓝火到时候是死是活,跟你还有关系吗?”
杨宏奇彻底愣住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徐闻说的是对的。
蓝火现在确实发展势头迅猛,但这个迅猛,完全是徐闻三天写出来的一个剧本带来的。
如果没有《闻香识女人》,蓝火要想实现盈利,只能走艺人经纪的道路。那样来钱可就太慢了,完全无法在三年内取得显著收益。
毕竟当时签下沈安然,合同定的可是四六开,也就是说,即便沈安然全年无休拍戏,公司到手的收益,也只有总收入的一半不到,大头全归沈安然自己。
就这个速度,想让蓝火在圈子里快速崛起?做梦吧!
所以影视投资,是杨宏奇唯一的出路。
但是这条路显然更不好走!
投资本身就是难事,更何况影视投资,一部电影直到上映的前一秒钟,仍然无法确定它是成是败,是黑马还是毒药。
成了,一本万利,输了,一败涂地!
杨宏奇显然输不起,所以压力山大,而作为一个外行他又不具备筛选项目的能力,全然托付他人心里又没底,更何况蓝火是新公司,好的项目根本接触不到……
算来算去,他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徐闻的出现,是这个照在这个死胡同里的一束光,帮他打开了逆风翻盘的大门。
杨宏奇这两天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现在他才明白,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至少掉馅饼,也不会整个砸在他头上。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是:要么和徐闻合作,稳扎稳打地跟着他挣钱,唯一的风险是他的口头保障可能是空头支票,要么拒绝和他合作,天才编剧和公司一姐一起撂挑子……
看似有选择,其实完全没选择。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完全不再犹豫,直接伸出手:“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合作愉快吧!”
徐闻心愿达成,脸上笑得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其实对于说服杨宏奇,他其实并没有多少信心,毕竟接触也不是很深,唯一的底气就是对他身份背景的简单调查,猜测他的职业野心,以及和陈星泊的相互利用关系而已。
现在,一切尽在掌握中。
……
一切顺利进行,徐闻就等着杨宏奇把本属于蓝火的投资机会,挪出半个坑来给他,就可以正式打响他进军影视投资市场的第一步。
当然,杨宏奇要走好这一步并不容易,毕竟投资方案已经递交上去了,写的数字是3000-4000万。
向来只有追加投资的,没有主动要求减少投资的。
好在,作为一个电影项目,对资金的要求弹性是很大的,也的的确确是不可控的。
杨宏奇就借着这个漏洞,对提出的3000万投资作出了分成三期的要求,每期一千万,最多不会超过三期。
这个要求,得到了蓝帆集团的高度认可,毕竟不管多好的项目,一下子拿出3000万来,集团高层和投资部的人心里也悬。
所以杨宏奇先是大进一步,后又悄悄退一步,这样一来,上下都好接受得多。
鲁迅先生拆屋顶和开窗的理论又赢了!
计划达成,杨宏奇第一时间给徐闻传了消息,徐闻也已经趁这两天的时间把资金汇拢到位,就等着电影正式开拍。
然而还没等到海潮影业的消息,母亲吴海萍突然打电话过来,告知了一个让徐闻半天没回过神来的消息:爷爷徐建忠去世了。
徐闻懵逼的点不是“去世”,而是“爷爷”。
因为从小到大,他的世界里是完全没有父亲那边任何亲人的概念的,小时候不懂,大了以后从外婆舅舅那里得知,爸妈在他一岁多就离婚了。
而在此之前,妈妈在婆家过得并不好,离婚后带着他回到老家江州,从此和父亲那边彻底断了联系。
从儿子的角度来说,徐闻很理解母亲,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父亲真的毫无联络,可没想到现在……
“你是怎么知道的?”徐闻回过神来后,最先出口的是这么个问题。
“你外婆给我打的电话。这些年,我和那边也没联系,但是他们知道你外婆家的地址!你很小的时候他们来过几次,我当时就嘱咐过你外公外婆,不许说出我们娘儿俩的下落。”
吴海萍说着,不无感触,“他们扑了几次空,估计是死心了,后来再也没来过。直到这次突然又派人上门,你外婆刚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是你爷爷去世了。”
徐闻顿了顿。
“所以,他们是想让我去参加葬礼吗?”
“你是徐家的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当年他们对我虽然不好,但对你这个宝贝孙子,还是没得说的。”
吴海萍叹气,“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你。老人去世了,之前的恩怨我也不想再提。你毕竟有徐家的血脉,去捧个灵,给老人家磕个头,也算是了了老人一桩遗愿,希望他在天之灵安息吧!”
吴海萍不无感触,和徐闻之前听她偶尔提起那边时的激愤完全不同,看来再重的伤痕,也终究被时间抚平。
徐闻顿了顿,回答:“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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