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错了。”
“难道他有喜欢的人?”
“这事……你得问他了……”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
清欢把手里的帕子摔到靛儿脸上,怒道:“传李暮!”
李暮一身青衣,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外头作揖,靛儿咬着唇在清欢身边小声抽泣,扭过身子故意不去看他。
清欢装模作样喝了口茶,“李暮,住得好好的,你缘何要走?”
李暮低着头,“王爷已查明小人清白,小人也已毋须在王府驻留,何况玉场事务繁重,出来这些日子,小人须回了。”
清欢只得叹一口气,“李暮,你这样一双手、这样一支笛,就甘愿深埋在荒渺戈壁穷其一生?梦里千里江南,却把他乡认故土?”
李暮沉默不语。
清欢望着他又道:“你可有婚配之妻,可曾有婚约,可有意中人?”
李暮沉默半响,摇摇头,“不曾。”
“那今日我替你选个,可好?”清欢把靛儿往前推,“青青子衿,何处蒹葭,何不做个一双两好的美事。”
李暮艰难作揖,“小人贯来散漫,这些年四处为家,早已无心家室,只求一人自在,况家徒四壁不名一文,非成家之人,亦不敢有那不情之想。”
清欢待要再说,靛儿抹着泪在她身边跪下,“公主,求你别再说了,他若不愿意,奴婢也……”
李暮也在外间下跪,无限艰涩道:“小人,对不住了。”
李暮要走,清欢却是不依,一个能入太学的学子,缘何要在北宛的戈壁里采玉琢石为生,平白折了大宋之栋梁。
呼延旻这日回来后也听说此事,笑问:“你是想让李暮回宋?”
清欢点点头,“他本该回去,既然心有栈恋,为何背道而行?”
“那你也不能把李暮关在府里啊。”
清欢仰起脖子,“本宫的话都不听,还欺负本宫的侍女,我这是给靛儿出口气。”
呼延旻极快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是是是,公主所行所言,甚有道理。”
清欢何曾把李暮关起来,不过吩咐府中人禁了他的进出,她实不忍一双修长执笛的手,再去严寒凛冽的戈壁受苦。
几日后,管家前来禀告,前厅有个近南之地的行商,说要向府里卖货品。
因是宋人,卖的东西又奇特,管家才特来后院向清欢拿主意。
“卖的是什么?”清欢问道。
“是一支青黄破旧的竹笛。”
清欢脑海里飘忽过什么,“让那人进来。”
薛从雪其人,清俊的书生样貌,一身锦绣华服纨绔公子的装扮,哪里有一丝商人的铜锈气,谁也不曾料想,他就是北宛近南之地最大的宋商,边境互市,不少买卖在他麾帐下。
清欢后来才知,她日常用的全部衣食器具,都是呼延旻通过他的商行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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