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是阳光毒辣的月份。
天上云朵如两坨骆驼高峰,软塌塌白绵绵的堆积在那里。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向大地撒下炎热。
青罗码头坐西朝东,呈现凹形内弧避风。占地面积有好几亩,建有十几个舶位,可停靠货轮渔船。
现在码头上有载满货物的船只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还有渔夫摇橹,木船上放着一打渔网,计划到水段平缓的区域捕白鱼去了。
周围两侧街道还算繁华,有设备齐全的茶馆,价格低廉的饭铺。
街面上还有打着绿伞的移动摊贩,旁边牌子上写着“饮子”。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王老吉的饮料。还有包子铺,盘膝而坐算命占卜的。
白山君一路走到码头上,数十个穿着灰布短衣的汉子正在等工。
个个把袖子撸了起来,手臂多半是古铜色的,还有不少肌肉。码头运货的脚夫工作量大,体魄那是相当强健,不然也搬不动重货物。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滇河上游有高大的粮船缓缓开了过来。进入一个停泊位,将整个船身固定好。
木板从船舱上一路搭到码头。
舱门一开,里面一袋袋粮食就露了出来。脚夫们纷纷上前扛起。
一个寸头的中年男子站在旁边指挥着,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这人就是魏哥,脚夫们都这么叫他。
等到白山君走过去的时候,魏哥指了指另外一边。那一侧的货物是精米,体积和重量比左边的粗粮袋子小多了。但最后算钱却一样。
所有脚夫都想去搬精米,有些是想偷懒,还有些是想赚更多钱。
他们完全可以扛两袋精米,一天下来的话收入可是之前的两倍!
但谁扛精米,谁扛粗粮是由魏哥这种码头头目决定的。白山君父亲白石和魏哥有交情,他自然是要把这份简单好赚的工作给白山君。
可惜白山君身子骨还是太弱。
一早上下来赚的钱还没别人扛粗粮的多,这点魏哥就没办法了。
白山君肩上很快压上了一袋精米,双腿登时就感受到了重量。这一袋子米估计得有七八十斤重,左边的粗粮那就更沉了,百来斤重。
他双脚一站,四平八稳。白山君也算是工作了好几个月,整个早上的前半段还是能坚持得住的。至于后半段体力不济自然就不行了。
手臂一托,白山君和周围的脚夫一样。背着货物走向城东米店。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
脚夫们把米袋搬进米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休息了一会儿。
白山君迎着毒辣的阳光,又走进了人群中。比起几天前累得如同死狗一样,他现在已经好多了。身上是汗流浃背,却没有手脚发虚。
每当他感到肌肉酸软,或者手上的力气快溃散的时候。一股热流总是会悄然出现,消除疲惫。气血转完一圈后,白山君又精神抖擞。
日上高头,码头上。他将一大把签筹递给了魏哥。魏哥惊讶的看了白山君一眼,有一些刮目相看。
“可以啊,你这小子。一个早上扛了一百五十文的货,练起来了。”
魏哥拍了拍白山君的肩膀。然后将几串铜钱递到白山君的手上。
“魏哥,之后几个月我可能不能来了。”他擦擦汗,目视前方说道。
“怎么了?”魏哥有一些意外。
“我想去学拳!”白山君和魏哥的双眼对视,眼神诚恳没有虚假。
“学拳……也行,这世道就是要能打才活得好。我记得你在黑线拳馆干杂活,好好练,学拳比做脚夫有出路。”魏哥对白山君非常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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