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儿则是哼了一声,咕囔了一句——“还不是我娘啥都不愿意教我,否则,就算你上清境又如何……”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们这次来江南是去温叔叔家的,你们两个再这般磨人,那我们就不去了。”
陈木凉无奈地拿出了杀手锏,唬着芯儿和一清说道。
芯儿则天真地仰着头看向了陈木凉,坏笑着问道:“娘亲,你这次来温叔叔这儿,有跟爹说过吗?”
“能不说嘛……这不,你爹这会儿八成已经到了温伯伯府上了……”
陈木凉叹了一气,又揪起了芯儿的耳朵说道:“你能不能以后不要问这种问题了?嗯???”
“好了好了,不问了,疼疼疼——”
芯儿连忙避让开了陈木凉,乖乖地闭嘴跟着陈木凉走去。
等到了温府门口之时,果然李倾已经黑着脸站在了府门口等着他们三人。
李倾一见陈木凉,便不爽地问道:“你怎么又带孩子来温府?”
陈木凉白了他一眼,无奈地道了一句:“你又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
“难道是祭祀温夫人的日子?”
李倾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亏得你能想起来,否则我这清誉全毁了。”
陈木凉似笑非笑地推搡了李倾一下,然后将芯儿和一清推给了李倾,道了一句:“我是管不住你丫头了,你管管。”
李倾则一把抱起了芯儿,另一手也抱过了一清,笑着道了一句:“孩子才多大,就管来管去的,我看就不必了。”
说罢,他扛着两个小人儿便进了温府的大门。
而两个小家伙亦对着陈木凉扯着鬼脸,令陈木凉十分不爽。
无人瞧见,在对面的一家屋檐之上,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默默注视了陈木凉很久很久。
一直等到他看不见陈木凉了,他才轻声道了一句:“果然,是你……好久不见……”
温府的祭祀堂内燃着香和纸,温北寒跪在一旁,依旧是一身白衣。
两个孩子也懂事,被李倾放下后就双双跪在了地上,朝着灵牌拜上了三拜。
温北寒抬眼,看见了李倾和陈木凉,微微一笑,轻道了一句:“江南离盛京太远,二位不必每年都来祭拜。”
“当年若不是温夫人救了我,我早已没命了。这样的恩情,自当是要还的。”
陈木凉亦跪下,将黄纸轻轻放入了火中。
李倾则是牵住了两个孩子,有意离开了这里,带着他们去后院玩了。
温北寒见李倾这般大度,唇旁多了一丝笑意,缓缓道了一句:“看来,这些年,他把你照顾得很好。”
陈木凉缓缓点头,微微一笑,缓道了一句:“他很疼我,处处也让着我。倒是你,也该找个能焐热你的人儿了。”
温北寒摇了摇头,看向了陈木凉,缓声道了一句:“不必了。一个人,一辈子,也挺好的。至少,不用迁就谁,也不用亏待谁。以后老了,烦请你将我料理一下后事。送我一程。”
“这辈子,我也算是活够了。”
陈木凉手中的纸不经意间被吹走,她微微一怔。
良久,她都没能说出话来。
一旁的梨树开得正茂盛,被风吹过,簌簌落了一地的白色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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