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折了一个长孙,受了这般窝囊气之后还进宫请罪,可见,徐达虽是武夫,却为人懂得以退为进之道。得到帝王的怜惜以后,儿子也有了实权。
在这之后……
清河公子出了那样的事情,虽徐达意欲卸甲归田,可皇上并没有应允。
徐氏一族自此后荣宠更胜以往。
谢婉宁饮下酒盏内的酒,当时因为清河公主后来与卫琅交好,她便连清河公主也厌到了心窝子里,便没有多加关心后来的事。现在看来,兴许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清河公主有了这生辰宴给自己壮声势,腰脊不由得挺直了,心中的郁气也一扫而空。于是有些坐不住了,微微侧身向太后:“母后,清河听说民间的一位匠人研制出来一物,可供年节时替换爆竹?听闻那物可在上空炸响,繁花交叠,绚烂夺目,名为烟花?”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清河公主脸上兴致盎然:“那匠人尚在宫中?”
太后此次有意借着为清河公主的生辰宴敲打徐达父子,此时清河提出来,她没有任何不悦,于是顺着说道:“既然清河想看,便去把那匠人找来,也让皇上还有众位大臣一起过来观看吧。”
秦嬷嬷低声应“是”,然后侧身吩咐宫婢前去。
清河公主脸上笑容灿烂,扶着太后当先走了出去。
谢婉宁第一时间便退到角落,等人都出去的差不多了,这才跟在后面尾随出去。
众人来到外面一处开阔的地方站定,谢婉宁带着流光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前面黑压压的头顶。
“原来你在这儿。”
谢婉宁转身一看,见到竟是赵玉容,笑着打了招呼:“赵小姐。”
“你叫我玉容就行了。”
“那玉容就叫我婉宁吧。”
赵玉容点了下头,然后站在谢婉宁身旁也看了一眼前面。
谢婉宁顺着看了过去:“一会儿那匠人就该来了,玉容上前去吧。”
赵玉容转头看了眼她,神色淡淡:“反正也是去往天上,站在哪儿不都一样。”
谢婉宁不禁莞尔,赵玉容当真妙人儿。
二人说话间,内侍的声音高高响起:“皇上驾到——”
长身玉立的男子行走在百官之前,头束白玉冠,脸若斧凿雕刻,剑眉如墨,双目犹如点漆,更似一汪不见波纹的深潭。他身着玄色袍服上绣盘龙纹饰,金边滚纹,步履间皆是帝王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谢婉宁一凛,敛目低头,跟随众人向着来者方向行礼。
众女低头行礼,只匆匆一眼便心如擂鼓。进宫之前便听闻皇上风仪,如今得见,只恨自己还不是妃嫔,能有良宵共度。
大臣见到太后公主也同是行礼。
“母后。”清润的声音响起。
太后淡笑着点了下头,拍了拍扶着自己手臂清河公主的手背,爱怜的说道:“清河许久不曾进宫,今日虽生辰日,心情不知怎的一直郁郁寡欢,所以哀家便让那个,前日子说能做出烟花一物的匠人前来一展身手,好让清河展颜一笑。”
赵序看了一眼清河公主,点了下头:“理应如此。”
清河公主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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