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捏紧了手心里的瓷瓶,回头冲谢婉宁行了一礼:“小姐您放心吧,流光去去就回。”
薄荷才将人从出宫门,就见到走过来的流光,叫她神色有异,开口唤了声“流光姐姐。”
流光点了下头,就越过了薄荷继续向前。
薄荷站在原地看着流光的背影片刻,然后转身向谢婉宁的屋子走去。
再怎么说,这也是在宫里行事,流光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勉强稳定住心神,一路走来都不敢抬头打量四周。
当她来到慧澜门的时候,这才向四处张望,见四下里无人,咬了咬嘴唇,怎么没人呢?会不会那个小太监还没来啊?若是等到很晚才来怎么办?
虽说慧澜门过往的宫婢太监不算太多,可也是有一些的,要是她在这里久留定会被别人发现异样,事情闹大恐连累了小姐……
“可是流光?”
正在流光焦躁不安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吓得流光差点儿就蹦起来,一手捂住怦怦乱跳的胸口看向来人。
“你是……”
“思缒。”
流光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将瓷瓶递了过去,想到顾太医说的话,道:“你在宫里煎药不方便,所以小姐她吩咐人弄成了药丸,好方便你服用,虽药性差了一些,但长此以往的服用下去,你的病根可除,记得每日一丸。”
既然小姐有心想要用此人,她就尽可能的将功劳揽在小姐身上多一些。
可是预想思缒听完自己的话,感激涕零的场面没有出现,更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什么动容的神情。
思缒将瓷瓶接过,手隐在袖口里,神情平淡:“多谢小主。”谢的自然是谢婉宁。
说完竟转身走了。
流光皱紧眉头,而后快步离开。当她回去将此事说给谢婉宁听的时候,见谢婉宁愣了一会儿,又突然笑了起来。
流光疑惑的看着谢婉宁:“小姐笑什么?小姐就不担心此人是个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思缒走在路上,手里攥着瓷瓶,只觉得瓷瓶好似烫的手心疼,几次都想扔出去,可最后还是稳稳的攥在手心里。
他紧抿着嘴唇,面色更加病弱的苍白,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与那名女子相见时的场景。
本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说,自己不应该放在心上,可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望,早早的等候在这里,一直等到现在。
思缒轻笑了一声,笑声消弭于风中。
谢婉宁嘴角还带着笑,心情不错的伸手捏住流光的鼻子左右晃了晃:“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担心。”
流光眼中疑惑更浓。
谢婉宁看着流光,此时的流光还没有见到后宫中的腌臜,还是那个府邸后宅里只想着一心一意伺候自己的婢女。现在让她知道一些事情也好,免得被人以后下套。
想着,便说道:“他之所以没有表现出对我的感激,正是因为他明白,这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特别是在这后宫之中,特别是……我一个皇帝未来的妃嫔。他明白我这么做定然需要他日后回报给我什么,所以他认为这是交易,并不需要对我千恩万谢。”
流光微张着嘴巴,缓缓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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