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煜刚要开口,舒樱又抢着说道:“还有,只有我爹娘和我的晚棠姐姐能唤我傻丫头,皇上以后还是放尊重些!”
舒樱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像极了一只被欺负到炸了毛的猫,却愣是不敢伸出爪子挠人。
看到她这副样子,独孤煜就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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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可能是惧怕独孤煜的帝王之威,收敛了急躁的性子,不像平日里风风火火,而是远远地隔着内间的屏风行礼禀报,“皇上,孟女医在殿外候着呢。”
“让她进来吧。”
得了吩咐,灵儿急步上前给晚棠打起了卷帘,笑着行了礼,待晚棠入内,又随手接过晚棠手里的灯笼,退了出去。
绕过屏风进到了内间,看到独孤煜竟然不眠不休地守在这,晚棠心中不免诧异,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微臣请皇上安。”
独孤煜挥手,免了她的礼,双手背在身后,“在这后宫,又没什么外人,叫朕表哥吧,左一个微臣,右一个微臣,反倒是客套了。”
晚棠浅笑,但是说话却柔中带钢:“规矩还是要有的,毕竟我的身份先是皇上的臣子,而后才是皇上的表妹,不敢僭越。”
晚棠的意有所指,独孤煜自然听了出来,她是在刻意保持距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宫里就有流言说,皇上也要娶孟家女为妃。
独孤煜不用猜也知道,这留言又怎能跟太后无关呢。
独孤煜随口一问:“母后咳疾如何了,朕琐事繁多,一直未得空去探望。”
“吃了药,好了许多,只不过仍需静养。”
“那你们姐妹俩说会体己话吧,朕在这,反倒是拘着你们俩了。”
随后,独孤煜便以正殿还有奏折要批为由,离开了偏殿。
独孤煜出去,两个人终于松快了些。
晚棠给舒樱背后塞了个厚厚的软枕,扶着她半坐起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坐定说道:“还好,这次还算争气些,没有被吓到高烧不退,整了别人那么多次,这次终于自己吃瘪了吧。”
舒樱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挡着她眼底的小心思。
舒樱拉着晚棠的胳膊,眼底不知怎的,竟冒出些许泪花来,还半带着哭腔,“晚棠姐姐,在别人眼里,我那么高傲,不可一世,如今被这些蛇鼠一闹,满京都的人都会笑话我的。”
晚棠忍俊不禁,原来她是在担心自己会丢人呀,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傻丫头,这世上哪个人没有自己惧怕的东西呢,比如说你爹,天不怕地不怕,别人都把他当做天神一样的人物,可谁想到,他最怕自己的女儿掉眼泪珠子。”
见舒樱破涕为笑,晚棠继续说道:“再比如说你娘,堂堂侯府嫡女,陪你爹征战沙场许多年,还不是怕打雷怕的要死。”
舒樱又不由得羡慕起自己的娘来,明明已过不惑之年,每次打雷,之所以跟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样怕的要死,还不是因为有爹偏爱有爹宠。
这或许就是中年人的爱情吧,若是被一个男人宠着,不论年岁几何,永远可以活的跟个姑娘一样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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