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杜锋气急败坏地躲开,一把掐住春桃细细的脖颈,眼底漫上血丝,整个人已经被羞恼冲昏了头,“不过是一个乞丐,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春桃挣扎着,四肢胡乱挥舞,可是眼前这个人的手劲格外大,掐得她呼吸不上来,脸皮涨红,几近发紫,眼珠瞪着他,满是怨恨和绝望。
“桃姐姐!!你放开她!放开她!”这个画面,对于春杏来说,就如同一根铁钉,钉进她的天灵盖,让她情绪崩溃,疯了一样冲上去。
她不停地撞着杜锋,毫无章法的攻击他。
但蚍蜉撼树,这一切在杜锋眼里看来,简直是自不量力。
一直做在茶棚里冷眼旁观的那个络腮胡男人,冷笑一声,丝毫不觉得杜锋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倒茶的老伯颤颤巍巍的靠近他,想开口求情:“这位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过那两个孩子吧。”
“呵,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滚一边去,别来坏我心情。”
“我——啊!!!”
老伯刚张开嘴,话还未说出来,就被络腮胡男人一脚揣在心口,飞出去好远,躺在被烈日晒得发烫的地面上,喷出一口鲜血。
突然,起风了。
两岸的柳枝摇摆起来,一股极淡的血腥味被风吹向沿岸的茶棚和摊贩,吹过那些垂头不语的百姓,吹到了正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的陈见慈鼻子下。
“调头。”她猛地睁眼,掀起门帘,指了指方向,赶车的阿旺得令,扬起马鞭,在马儿嘶鸣声里,飞驰向春桃春杏的位置。
春桃已经坚持不住了,她艰难地抬起手,想摸一摸春杏的发顶,可她根本抬不起啦,渐渐模糊的视野里,一切声音和事物都变得遥远,难以触及。
似乎是回光返照,她好像看到了一辆马车驰来,迎风招展的“陈”字旗帜,猎猎作响。
是那位小姐吗……
黑暗侵吞了春桃的意识。
而春杏,看到的更多,那辆马车停在茶棚前,赶车的少年已是面容坚毅,气度不凡,但从车上下来的年轻姑娘,却更加风姿绝艳,尤其是淡淡瞥来的眼神,和在城主府见过的那位小姐一模一样。
她来找她们了!
“这位小姐,有何贵干?”杜锋虽然够坏,但他不蠢,粗粗几眼就看出了来人非富即贵,并不是他能惹的人。
但陈见慈不打算和他废话,下巴轻轻一抬,阿旺立刻会意,从背后抽出一对弯刀,以鬼魅无影的步法,闪到杜锋背后,干干脆脆的一刀,割破了他的脖子。
杜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死不瞑目,“咚”一声,砸在地上,腥甜的血液朝天喷溅出来,最远的竟然溅到了茶棚下的络腮胡男人脸上。
阿旺将春桃抬到马车里,然后扶着春杏起身,走到陈见慈身前,对她恭敬地点点头。
“将那个老伯也带走吧。”陈见慈视力极佳,自然能看到奄奄一息的老伯,还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阿旺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按照陈见慈的要求,处理好一切,就在他们转身回马车时,茶棚里的络腮胡男人忽然站起身,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凶相毕露,对准陈见慈的背影,狠狠地甩了出去。
可惜,阿旺先一步回头,一双黑眸宛如狼的眼睛,快速锁定络腮胡男人,他提起嘴角,笑了笑,露出锋利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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