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刚刚下值,但寥嘉还是第一时间赶去了官署,正巧碰见其他同僚也在赶回。
“含章,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寥嘉低声询问最先赶来的荀贞。
据他了解,自家这位主公一直提倡上值是上值,下值是下值,充分尊重帐下幕僚私人时间,临时急召极少发生。这次却罕见违例,甚至不能拖到第二天。
由此可见,情况之紧急。
荀贞倒是有些耳闻。
因此,面色是少有的凝重。
恰好此时,姜胜也匆匆赶来。
衣摆随着急促步伐而摩擦生风。
他一来也问:“含章,发生了何事?”
正好,同一个问题不用回答两遍,荀贞干脆一块儿解惑,微微侧过身看向落座的姜胜:“少美不常在西北地区活动,可能不知道此事。先登,你可还记得去岁鲁下郡?”
此事过去还不足一年时间。
姜胜如何会不记得?
鲁下郡好歹也是他老家,遭遇流民攻城的横祸,直接导致郡守一家战死,仅剩鲁继和鲁继的侄子,这两点血脉。哪怕姜胜与鲁下郡守关系不睦,对老家也没什么深沉感情,但被端了老巢,若非沈棠援军及时抵达,屠城在所难免,姜胜不记得就怪了。
这会儿肯定不是鲁下郡出问题。
因为鲁下郡目前属于天海、上南和邑汝三家共同“治理”——若非主公沈棠被平调到陇舞郡,还要加一个她——虽说鲁下郡势力混乱,治理不善,但至少没人敢来攻打。
那么,便只剩一个可能了。
“那一伙流民?”
荀贞点头,给予肯定。
“含章说的那一伙流民草寇,嘉倒是知道一些。不是说他们在鲁下郡吃了大亏,被迫改道,之后散伙了?”寥嘉来西北大陆活动也有一年时间,一路来的见闻可不少,只是了解不算深刻,毕竟一伙除了人,军需物资全靠劫掠的草台班子,掀不起多大浪花。
“哪有这么简单……”荀贞长叹。姜胜和寥嘉,前者只是短暂与那伙流民草寇交手,后者只是听到一些传闻,了解程度与亲自加入过流民草寇队伍的他相比,自然不如。
那伙流民草寇还未必是草台班子。
其威胁性远超众人想象。
他一说,姜胜就想起来了。
自己似乎一直没问过荀贞为何会离开那伙流民势力,还一路跑到十乌活动。此前是顾虑荀贞私事不好多问,如今再看,其中怕是另有隐情。他正准备要洗耳恭听呢。
余光一扫,不经意瞥见寥嘉抱着的包裹。本来不在意这个细节,奈何那包裹只是潦草系上,这会儿散开,然后——
露出物件的一角。
一件……
颜色鲜嫩的……
肚兜???
这下子,什么气氛都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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