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解眼一瞪:“如何能消气?”
坐回原位,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也不知主公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让一个只会挑刺的废物负责督办粮草……”
赵奉无语:“可,以往不都是他吗?”
吴贤出兵干仗,徐解和那位配合督办粮草,保证后勤运粮通畅,配合次数可不少。
徐解回道:“今时不同往日。”
那人是天海世家出身,标准的世家文士,不喜商贾。尽管嘴上不说,但每次面对徐解,他骨子里都有一种莫名的高傲——徐解只需要出钱出粮,其他事宜无需插手。
以往徐解也懒得跟此人计较,也乐得有人跳出来大包大揽,自己能轻松一些。
只是——
此人是插手河尹事物最积极的一个,因为河尹之事,与徐解生出了不少的龃龉。因徐解不肯让步,他对徐解不满渐深,二者矛盾尖锐。在这大前提下,还配合……
徐解就被挑刺穿小鞋了。
不是说辎重老旧,便是说粮草缺乏,再不就是发霉发臭,食用的兵卒频繁腹泻,粮草被贪污……好不容易对上账了,又说运粮伙夫不足,需要再扩招,补给线不合理。
一言以蔽之,就两个不行。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赵奉听完抱怨,咂摸了一下嘴。
“确实,是此人气量太小了……”
不以大局为重,反而公报私仇。
光是想想都觉得拳头硬了。
徐解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仰脖一口饮尽,气结道:“不信主公不知此事……”
他少有的,对吴贤生出了意见。
“主公或许是想借这次机会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赵奉对主公吴贤还是很了解的,但显然吴贤对帐下僚属不够了解,更不知道一个本就对徐解有偏见的狭隘小人,在二者加深矛盾之后,一有机会只会公报私仇,而不是如吴贤希望的那样一笑泯恩仇。
“呵,不说这些,继续喝。”
徐解现在听不得这些。
主动避开这个话题。
赵奉看着明显有了意见的徐解,口中发苦,但嘴上不好劝说。只是在心中嘀咕,倘若公肃在此就好了,即便不能让二者矛盾消弭,但至少会上谏吴贤,换人督办粮草。
“是是是,咱不提这些晦气的小人。”
徐解一杯接着一杯。
喝得面红耳赤,隐约有了醉意,大着舌头含糊道:“你我真是难兄难弟。”
徐解憋屈,赵奉也没好到哪里去,连人带兵被打发到这里,错失出阵立功的机会。对于生性好战的武胆武者而言,还有什么比窝在后方练兵更无趣?眼巴巴看着别人拿战功,比自己错失战功更加难受!
但,赵奉心态尚可。
秦礼以使者身份出使黄烈之前,就私下叮嘱过赵奉不要轻举妄动。赵奉在沈棠那边有两年的空窗期,帐下兵马规模远不如其他高阶将领,此次出阵概率不大。
若强行上阵——
只怕得不偿失。
倒不如安心在后方招兵练兵,待前线战事吃紧,他再奔赴前线参战,更加稳妥。
赵奉一向听秦礼的话。
没几日,二人都收到陇舞郡方面无法参局的消息,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赵奉是松了口气。
离家出走的女儿在沈君地盘蹦跶,若沈君参战,以他那个女儿的脾性,指不定会混入军伍。战场刀剑无眼,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哪里够看?一个不慎就会丢了命。
不参战,甚好。
徐解则是眼前一亮。
这意味着,沈棠跟他那桩私盐生意不受影响,还能照常进行——主公吴贤忙于战事,短时间也顾不到自己这边。
退下,让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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