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文泽大声打断他,“你们家的故事我们并不想知晓,把这个院子里的人带过来,我们要一一搜神。还有,之前问你时,你为何不曾提到过她?”
所谓的搜神,就是强行以灵识搜查其脑袋里的记忆。
对普通凡人而言,这么被搜过一次神,少不得要在床上躺上月余。也正是因此,此前沈文泽一直没有用过这个手段,以免在这武南城里,与凡人扯上过深的因果。
管家一个哆嗦,差点跪在地上,他弓着身子回答:“是,是因为当时芳小姐躺在床上下不来地,所以家里没人怀疑她,故而不曾将她提出来,告诉诸位仙长。”
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而且还刚刚小产过的女人,如何能做到杀人?便是杀鸡也难的。
“你之前说的那个小产了,十分虚弱的女眷,就是这位芳小姐?”一个束着银色小冠的崇妙宗弟子单手摩挲着下巴朝管家走过去,他一边说话,一边眯着眼睛环视整个琅嬛苑,“我昨日见过她一面,生得姣好,与这院中的花儿倒是十分相称。”
这个人看上去与沈文泽的关系不错,在沈文泽脸色黑如锅底时,还敢出来抖机灵。
暗处的余音如是想到。
正当这时,被囚玉弄晕过去的瑞风动了动,苏醒过来。
囚玉适时地伸出一脚,用脚尖拨了拨瑞风,随后竖指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说:“你家师姐正在窥探,切莫动灵力。”
瑞风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手脚并用地爬去余音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沈文泽那边瞧了几眼后,怪道:“冉少安怎么在这儿?他娘不是不许他出山吗?”
余音不认识人,但认识这个名字。
冉少安其人,风流倜傥,勇武不凡,是当年崇妙宗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引得道门中无数女弟子倾心。然而这样的人物,却在一次歼妖时失手,以致灵脉俱碎,失去了通身法力,从此被他的娘亲,也就是崇妙宗的女真人孟夏冰严禁出山门半步。
院内,沈文泽十分温和地觑了冉少安一眼,无奈道:“少安,此时不是聊这些的时候,先进去看看里面吧。”
他背手往正屋走,在过门槛时,忽然停步,偏头看向门口褐色的廊柱。
廊柱上隐约留有丹朱的痕迹。
谁在这里用过符纸?
“大师兄何必老是板着个脸?”冉少安嘻嘻哈哈地走过去,伸手搭在沈文泽的肩头,玩笑道:“这武南城里头肯定有古怪,不然我娘怎么会一听到你们在武南出了事,便准我来这儿呢?大师兄忧心的我都懂,龙门宴在即,不如你们先行赶赴燕云州,这儿就交给我得了。”
“是他吗?”
余音回头去看囚玉,比了个嘴型。
囚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就那么翘腿枕手靠在屋瓦上,目光平和地望着余音。在他的脸上、眼中,余音看不到任何可以探究的端倪,也就无从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瑞风看了看余音,又看了囚玉,搞不懂这两个人之间在打什么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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